春夏之交,正是百花相繼綻放,爭奇鬥豔之際,這世間有關百花的景致多之又多,可是人人心中最向往的去處,還要屬司虞仙子的仙奕穀。
晴空萬裏,放眼望去,金燦燦,黃橙橙,紅彤彤,似燈籠,似喇叭,似彈琵琶的曼妙舞女,似吹笛子的羞赧姑娘,眼花繚亂,應接不暇。這兒是一個充滿生機的地方,即使沒有清風相伴,百花也會搖曳生姿,栩栩如生。
“吱呀......”
紅木的精致小門被緩緩推開,隻見一雙纖纖素手先探出來,接著便是一抹雪白。小門的縫隙越來越大,女子纖細的身影盡數顯露在外,鵝蛋臉上,彎彎柳眉,淡眸淺目,鼻頭挺立而翹,唇潤且有淡淡的粉紅。
女子淡雅的麵容上顯現出威嚴之色,兩眉之間有一抹深紅,這恐怕是這張不食人間煙火的麵容上唯一的豔麗。
從遠處瞧看自然是瞧看不出那圖案是什麼,可是走近了些便能看得明白,那抹紅色與這仙奕穀中開的美奐絕倫的吊頂扶桑乃如出一轍。
吊燈扶桑,甚是名貴,三國之中,隻有這仙奕穀才有的花種。花形別致,遠看猶如飛上枝頭的曼珠沙華,近看才知這吊燈扶桑花姿纖細,花簇如火,與曼珠沙華有大不同之處,若是形容起來,倒是像極了一個含蓄的少女,低耳垂聽,很是羞赧。
這花,正是女子為了一人所種,同時,這花,也是那人的命脈所在。
而這位女子,便是這仙奕穀的主人,司虞仙子。
隻見她素手作蘭花狀在空中畫上一圈,手中便捏著兩片吊燈扶桑的花瓣,放在眼前輕輕一吹,花瓣瞬間幻化出兩名身著紅色衣裙的十歲女娃娃。
“參見仙子!”兩人齊齊在她麵前跪下,盡顯對她的恭敬,脆生生的聲音如黃鸝啼鳴,甚是動聽:“請問仙子有什麼吩咐?”
她眼眸微抬看向遠處:“今日有貴客到,你們且去將穀外那些阻礙人進穀的機關解除,讓那位貴客順順利利的進來。”
“是。”
兩個女娃娃離去,她踩著青石地板去往百花盛開處,腳步穩穩的停下,眸光落在開的最盛最豔的吊燈扶桑前,左手微微抬起,托著那朵花的花簇,眸光淡淡卻有些深意:“音莫,是該你還債的時候了。”
(此處有改動,接下來原本是司虞仙子與音莫的談話,把她們的談話放在後麵了,這樣節奏看起來比較舒服)
“仙子,貴客到了!”
她眸光微動,朝著眼前的吊燈扶桑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隻見扶桑花喀什一點一點幻化,她清透的眸底映襯出一抹少女的身影,唇角有淡且柔和的笑意:“將貴客引進來吧。”
“是。”
素樸的小屋內燃著百花之精華製成的香,嫋嫋青煙如玲瓏有致的少女妖嬈的舞姿,舞動至屋頂,又在屋內縈繞。
屋內很靜,茶水倒進茶杯的聲音顯得突兀,司虞仙子未開口,無人敢先開口說話。
言暄楓清楚自己的客,縱使心急如焚,卻不能發一言。
眼前的桌子如這屋子般樸素,桌上放著一個金針銀線繪圖繡成的錦囊,竟與這桌子格格不入許多。
言暄楓想,自己來的未免太過順利。
世人皆說,這仙奕穀外有重重機關,識趣的人,吃些苦頭就走,興許還能留下性命,若是執意要進穀的,因這份執著丟掉性命的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