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棉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她半側著頭,纖細瘦長的手,撫摸著紅酒的杯杆。掌心蔓延出一股滲人的冰冷。
思樂留意到雅棉縮手的小動作,她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夾在手中的香煙往嘴中送了送。一團白色煙霧,在兩人之間徐徐飄動。
嗆人的煙味,把蕭雅棉的眼淚給逼了出來。她急忙用手臂揮舞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煙圈。她神色平靜的對思樂講到“忍一會,等劉兵走了。你再抽煙,送上門的幸福,拒之門外好嗎?”
思樂發笑的麵孔,微微的冷了片刻。她朝蕭雅棉輕搖了搖頭,然後紅唇微啟。她憋足了勁,狠吸了口手中的香煙,她特意往蕭雅棉做了個鬼臉。蕭雅棉雙手放在臉前,希望能抵擋住衝鼻的香味。
可事與願違,思樂存心叫她難過。蕭雅棉見思樂專門往她臉上吐煙圈。她瞬間讀懂了思樂的小心思。
“思樂,劉兵沒入你眼。你走吧,餘下的事情交給我。”
蕭雅棉見思樂笑的前仰後伏,她淡漠的臉,浮現出怒意。想思樂和劉兵,郎才女貌,興趣愛好非常合拍,兩人在一起一年多了。每逢思樂與她聚會,蕭雅棉總會聽到思樂苦大仇深的抱怨“劉兵真的是太優秀了,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了。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成為我的專屬夫君。”
此時,雅棉總會用淡淡的口吻勸解思樂到“尋個合適的時間,民政局走一圈,煩惱便會遠離你。”
每及此時,思樂總會用沙發墊丟她,她每次都不幸中招。可思樂半點不內疚,相反的,思樂總是氣呼呼的朝她怒喊“你說的是人話嗎?我青春正盛,就要鑽婚姻的小巷。你是嫉恨我的絕世容顏?還是羨慕我被劉兵喜愛?”
每到此刻,蕭雅棉會虛脫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思樂是個美貌與暴脾氣於一身的複雜人。在異性麵前,思樂總是一副嬌羞想要保護的小表情。可到了同性麵前,思樂便是一位更年期老婦女。總是間接性和長久性的引發爭鬥和戰爭。
蕭雅棉自知身為思樂的閨蜜加老板,她有義務為思樂解除情感問題。在劉兵從衛生間返回來時。
蕭雅棉從單手托腮,凝神靜心的想問題,當即轉化為麵孔嚴肅,眼神陰毒的狀態。
劉兵首先查看了思樂的座位,他發現思樂神秘離席後。他抬手便招呼服務員買單。蕭雅棉見狀,她語調不陰不陽的對劉兵到“思樂不會嫁給你,你們就此打住,各回各家,別再糾纏。”
劉兵掏錢的動作,瞬間僵住了。他皺著眉頭,語調提了八分,憤怒的逼問蕭雅棉到“思樂又生我的氣了?我這就回去和她解釋。”
蕭雅棉疲倦的咧嘴笑了笑,每每思樂不想投身於一段老舊的戀愛時。她轉身便成了思樂斷帶情感的收拾者。
劉兵身形高大,笑容爽朗,家境富裕。為人大方,出手闊綽,出事也很得體。可惜,思樂偏玩翻轉劇情,好好地結婚戲碼,硬生生的給思樂改寫成分手慘劇。
蕭雅棉不忍直視劉兵的表情,全然一副丟了心肝的失魂落魄慘樣。思樂要是見了,定會冷冷的衝劉兵扔幾個冰冷刺骨的冷笑,繼而奉上一堆刺人心窩的狠毒話。然後思樂再丟給劉兵一句狠過一句的詛咒。
蕭雅棉暗自為劉兵抹了把冷汗,幸好思樂聽從她的勸告,提前離席走人。把殘局留給她來收拾,蕭雅棉心存僥幸的偷笑著,她噙著一抹愉快的笑意朝劉兵招了招手。
劉兵濃眉緊皺,臉部表情蹦蹦的,中等的眼睛裏浮現出焦灼的神采。蕭雅棉的阻攔舉動,把劉兵給嚇著了。
蕭雅棉的性格與思樂截然相反,她是那種冰冷孤傲的人,向來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心中。自打他和思樂戀愛後,劉兵就未曾在蕭雅棉的口中聽到過祝福或是挑撥的話語。
劉兵時常在想,蕭雅棉和思樂,是怎麼勾搭成朋友的那?
蕭雅棉用眼角夾了下劉兵,她的麵部表情,依舊是平靜如水。但蕭雅棉的語氣,卻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這是我的名片,隨時聯係我。”
劉兵表情呆愣的注視著蕭雅棉動作熟練的打開隨身攜帶的背包,輕車熟路的找出她的名片。他腦海中彈跳出一個問號。
“你常給思樂完善殘局嗎?瞧你這談話流程和手上的動作,用的不是一次兩次了。想來你常用這套程序。”
蕭雅棉臉色淡定如常,她微微的眨了眨眼。劉兵不虧是大公司的經理,眼力價當真厲害,可惜,他在思樂麵前,智商掉線。
“思樂的不足之處,你知曉多少?”
劉兵深知蕭雅棉的高傲,她總是不按常理與人交談。蕭雅棉總是用自己的步調和思緒來與人交談。
他從最初的不適應,到現在的不挑剔。這一切,都是拜思樂的福,劉兵一心寬解蕭雅棉的種種怪癖,劉兵是想著,思樂和他是要白頭偕老的,蕭雅棉身為思樂最在意的朋友。他理應待蕭雅棉,不然思樂會被他們夾在中間,成為兩頭難。
現在,劉兵徹底醒悟了。他癡心為思樂設想的一切。在思樂的眼中,不過是個樂子。所以,他們的分手,思樂委托蕭雅棉同他談。
劉兵忽覺得後背寒冷刺骨,他引以為傲的尊嚴,被思樂踐踏在腳底。他暗自攥起拳頭,瞳孔微張,鼻孔放大,渾身散發著一股逼人的怒氣與戾氣。
蕭雅棉察覺到劉兵的失態行徑後,她語調平和的對劉兵講到“抽煙喝酒,自由出入各種廳,身邊各種雜類朋友,思樂醜惡的嘴臉,你見過幾回?”
劉兵兩眼發紅,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蕭雅棉的揭露,如一盆冷水,把劉兵淋了個透心涼。他緘默的坑著頭,細細的梳理著,思樂與他共處的時光。
不知為何,美好的畫麵中,總出現一絲絲不和諧的彈跳。
劉兵惱怒的皺著腦門,他煩躁的甩著額頭。雙眼中散發著一種深深的迷惑。劉兵飆升狂怒的心,瞬間滑落到可控製範圍。
他冷靜的捫心自問了自己,思樂和他雖交往時間頗長,但彼此誰也沒有深度的了解過對方。他們一直都處於正常的交往,他們從未掏心掏肺的為對方做過瘋狂的事情,更為給對方立下令人血液膨脹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