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過了一段還算溫馨的日子。我辭掉了工作在家養胎,他白天上班,晚上才回家,有時比較早回來,就陪我到外麵散步。他告訴我他想自己出來幹,在廠裏做事養不了老婆孩子。我很支持他的想法,讓他想好項目,慢慢幹。他說他看上了做冰淇淋機,說很有市場,決定先在家慢慢做,也不丟掉廠裏的工作。我當時覺得他做事還真穩重,有考慮,再說手裏還有幾萬塊錢,剛好可以做本。後來我才知道那隻是他的一些小聰明。
當時我們租的房子在二樓,特別是客廳隻少有四十平米。客廳隻有一套做飯的炊具,其它的全放到房間,就一台電視,一台電腦,一個放衣服的折疊衣櫃,一張雙人床。客廳成了他的臨時工地。他開始趁工作之餘買一些鐵回來自己鋸,然後電旱搭冰淇淋機架子,再到廠裏加工一些零件,這樣倒是省了不少錢。
我看著他又會設計,又會畫圖,又會動手做,真的心裏很是佩服,往往女人對男人的愛是從崇拜開始。那段時間就算他不好的脾氣時常暴露,我都能原涼。這也造成了今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很被動。
隻到女兒快出生時,我第一次對他發火。
我肚子越越大,快臨產了。冰淇淋機上已投進幾萬塊錢,手上錢不多了,我要留下生孩子,他竟然給家公花一千多塊錢買一頭牛,還要拿錢搞冰淇淋機上的電。如果那樣,手上真就沒什麼錢了。我問他孩子打算怎麼辦,就算是生在家裏也要錢。我直問他為什麼要這時候跟爸買一頭牛不和我商量,還有給冰淇淋機搞電必須停掉,一切等生完孩子再說。他見我是真發火,可能覺得還是有道理,電就停下來了,買牛的錢家婆給了我。在原則上我一點兒也不含糊,後來證明我是對的。我也第一次感覺他並不怎麼會料後路,沒什麼計劃安排。
離預產期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了,生第一個孩子,心裏確實有些害怕,我和老公就來到縣城他姐家,看他姐在縣城有沒熟人,想好好做個產前檢查。
其實他姐家也窮,雖然住到縣城,就一間十五平米左右的房子,下麵住人,上麵睡覺。家裏唯一值錢的就是十四寸的彩色電視。再放幾把椅子,一張吃飯桌,還有一個小衣櫃,多幾個人都轉不開身。家裏有兩個孩子,大的是男孩六歲,小的是女孩五歲,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走進他姐家首先你要掏幾塊錢給那兩個孩子,要不然你就別想在家坐下去。而他姐見孩子問人要錢,站在旁邊隻笑,認為孩子很能耐。我看著他姐家裏的陳設還有兩個孩子的沒教養心想:這樣的家庭會認識怎樣的人?看來這一趟是白跑了。
結果和我想的一樣,他姐說她大字不識一個,那認識什麼人。隻於他姐夫一個做泥工的,也不認識什麼人。當時我聽老公跟我說後,就抱怨了一句:家裏幾個人有什麼能耐,難道你心裏還不清楚嗎?害得坐那麼遠的車白跑一趟。
更可氣得是,姐夫個子不高長的不怎樣,為人處世還很臭,從外麵一回家,一見我們就黑著臉。中午吃飯時老公拿出一百塊錢叫他姐去買菜,姐和姐夫臉色才和緩一點。吃完中午飯,家裏就剩下我和老公,我心中的不痛快就爆發了,直問道:“你姐還欠我們三千塊錢,叫她想辦法還給我們。我們現在要生孩子,錢緊張的很。你看你姐和你姐夫那樣子,吃頓飯還要給他們買菜錢,這算什麼事?欠我們的錢,不但沒一句好話,還甩臉子給我們看。你叫他們立刻把錢還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