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君衍的薄唇輕輕的吐出這兩個字,雖然沒有什麼情緒,但是夜三能聽出自家爺的不悅。他抖了抖,不再說話,縮在地上裝鵪鶉。
君衍沉默了許久,才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目光透過敞開的窗戶望向了外麵。
天空黑沉沉的,仿佛被遮蓋了一個幕布,天上的星星零零散散,一輪皎潔的彎月懸掛在半空中,將外麵照的慘白,窗外一顆梧桐葉子都黃了,大概是有風吹過發出沙沙的響聲,不知名的蟲子叫個不停,到了秋天了竟然還沒死。
似霧似霾的月光仿佛薄紗為夜色籠罩了一層迷離之色,君衍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都沒有說話,夜三就那麼跪在地上,也不敢發出聲音。
“爺讓你準備的莊子準備好了麼?”
夜三一抖,恭敬的答道:“依山傍水,內有溫泉引入莊內,周圍的所有田地也一並買了下來,不出三個月應該就能建完了。裏麵的仆從按照爺的吩咐全都買了知根知底的奴仆,周圍全都不知道山莊的主子是誰,各種文契也都辦好。”
“不錯。”君衍難得的誇了一句,“下去吧,本王單獨待一會兒。”
夜三退下之後,君衍沉默的盯著桌麵上的信件,冷冷的笑了一下,將那信件直接放到了蠟燭下麵,很快那幾張紙就化作了灰燼。
伸出手揉捏了幾下眉心,烏黑的發絲從肩膀滑下,一身玄色暗紋的袍子讓他整個人都融入了黑夜之中,遠遠的看過來,隻覺得整個房間都透露著一股孤寂的味道,沉鬱的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若是阮秋白再此,一定會大吃一驚,向來活的肆意的君衍驚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坐了不知多久,君衍才起身去了阮秋白所在的房間,雖然阮秋白受傷很重,但是兩個人還是睡在一個房間的,床很大,三四個人在上麵翻滾也沒事,所以也不會出現什麼壓倒她傷口的事情發生。
一推開門,君衍就看到阮秋白坐在床上嘟嘟著小嘴在發呆,他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盡,幾步來到了床前,勾了勾阮秋白的下巴,聲音一如既往的華麗低沉,“想爺了?”
“……”自戀到了這種程度也是本事,阮秋白翻了一個白眼,“我的傷一直不好,總躺在床上感覺我要跟床長在一起了!”
阮秋白的腿傷確實好的不怎麼樣,傷口到現在為止還翻卷著,若是打開了包著的藥布,那傷口格外的猙獰。
“要不爺把你放身上,你長在爺身上?”君衍提議道。
“……”阮秋白徹底無語,“話說我們一離京就這麼久,不會有什麼問題麼?”
君衍無所謂的坐在床邊,懶散的靠著,然後伸出胳膊將阮秋白摟在了懷裏,“無礙,到時候就說爺帶王妃出來治臉了,沒有想到竟然湊巧把爺的毒也解了。”
阮秋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笑嘻嘻的轉過頭來,“爺,那如果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鬼醫治的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