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已經進入了夏季,天氣悶熱的仿佛空氣都燃燒了起來。
官道上一輛馬車不急不緩的走著,不仔細看的話,會以為著是一輛很普通的馬車,但是實際上卻極盡精巧奢華。
與外麵的炎熱不同,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放了冰,整個馬車內都消了暑氣,冰冰涼涼的格外舒適。
寬敞的車內不但置有軟榻、香爐,甚至右手側一列的書架上,竟然全都擺滿了書。一整張白狐皮從軟榻直接鋪到地上,軟榻旁放置了一個小矮桌,上麵擺了一盤晶瑩剔透的水晶葡萄。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不時地撚起一粒葡萄送入口中,好不自在。
這一幕仿佛如畫卷一般,但是卻被蹲在角落的阮秋白給破壞了。
她怨念地盯著單手拿著書慵懶的歪躺在軟榻上的君衍,“吃這麼多葡萄也不怕撐到!”
“嗯?”君衍挑眉,拿著手上的書就拍到了阮秋白的頭頂,“想吃?”
“不想!”扭過頭,拒絕君衍的誘惑,阮秋白自我感覺非常有骨氣。
卻聽到君衍低醇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本也沒打算給你!”
“……”那你問個毛線球球!阮秋白轉過頭瞪著君衍,“王爺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誰都能得罪,唯獨醫生和廚子不能!前者傷身,後者傷胃。我現在非常嚴肅的警告你,我生氣了!”
“然後呢?”
“得罪一個醫生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然後呢?”
“什麼然後呢!”
君衍瞥了一眼馬上要炸毛的阮秋白,淡定的撚了一粒葡萄放入口中,“我是誰?”
“秦王。”
“嗯,還有呢?”
“……難道你自己是誰你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還是誰?”阮秋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無語道。
“王爺是大燕的秦王、太子的皇叔、當今聖上的皇弟、還是你的夫君你的天。王妃娘娘,你難道是用你生氣了這個理由來威脅整個大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秦王麼?”夜五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了進來,那譏誚的語氣,阮秋白沒看見他人都能想到他是一副什麼表情。
君衍沒有嗬斥夜五,顯然是很滿意他的回答。
看著君衍那一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的傲嬌樣,阮秋白不雅地偷偷翻個白眼,臉上努力地擠出兩坨粉紅,“妾身哪敢威脅王爺啊,都是夜五胡說八道!王爺這般儀表堂堂,氣勢不凡,可與日月爭輝,可與百花鬥豔,妾身對王爺的一顆真心天地可鑒,與日月同輝,而且……妾身都已經是王爺的人了,還望王爺憐惜才是……”
又開始了!
君衍捏著葡萄的手頓了頓,微微挑眉,能這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表忠心的話說的跟表白的似的,他身邊也就阮秋白這麼一個人才。
不過她越是這麼有趣,他就越願意高興了逗弄兩下。
“巧舌如簧!”慵懶的換了一個姿勢,將手裏的書丟到了阮秋白的懷裏,“念,念的本王高興了,就饒恕你不敬之罪!”
阮秋白被他忽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想著君衍怎麼就這麼好說話了?疑惑著從懷裏掏出那本書,低頭一看,頓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