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承認,但花小鳥認為,她在花纖雲心裏,不過是個未婚先育的累贅。
她不想成為的累贅。
於是,花小鳥離開了這個陌生的門口。她先是在超市裏買了衛生巾,又在超市衛生間換上。之後,她坐上了通往學校的公交車,不停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晚自習放學的時間一到,她就向自己丟失的手機撥打過去,一遍、兩遍、三遍……直至宿舍熄燈的時間到了,她才停止撥打。
蘇雲鳳為什麼不再開機了?
花小鳥久久的徘徊在已關閉的學校大門前。她想要叫學校保安開門放她回宿舍,想要大吵大鬧的將冒牌貨蘇雲鳳趕出屬於她的位置,可是就算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又能怎樣呢?她還是沒有把握能夠戰勝厭學的情緒。
還有個令花小鳥心存迷惑的問題:學校裏有個假冒花小鳥的蘇雲鳳,花纖雲為什麼說替她請病假了?
如果花纖雲請病假的事情是真的,那麼學校裏也就沒有人冒充花小鳥了,蘇雲鳳所做的一切又作何解釋呢?
夜風刮起冷意,花小鳥將運動衣上的帽子戴在了頭上,轉身尋找便宜旅館投宿去了。
花本華陪著員工們加了半夜的班,坐到他那輛半新不舊的皮卡車上時才想起忘記將門鎖密碼發送給她了。
她不會傻站在門口等吧?會找花啟明問的吧——呃,那並不是花啟明的家,是他自己剛買來二手房。
花本華忙將密碼發送到自己借給花小鳥使用的手機上,然後一路疾馳到二手住宅。打開門,房內黑漆漆的。打開燈,一扇扇門推開,不見花小鳥的蹤影。手機撥打過去,“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罵了句“熊孩子”,花本華從手機雲定位中查到了手機所在的位置:奇石區第二高級中學斜對麵的一家小旅社。
花本華一邊罵著“不省心的熊孩子”,一邊忍受著年輕的肚腹發出的咕嚕嚕求食聲,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那間小旅社,生怕去晚了花小鳥就會生出個什麼是非意外,那樣他就有負別人對他的囑托了。
想到花小鳥一個青春期的大活人不可能每天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若在他“保管”期間出了岔子可就不僅出力不討好了,那簡直要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花本華深感棘手的拍了拍方向盤,想著不如就讓她在自己的小公司裏當個端茶倒水打掃衛生的雜物工,每天跟在他身邊還比較保險。
車在小旅社門口停下,花本華忙下車到前台打聽,“有沒有一個叫花小鳥的前來住宿?”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花本華住在了花小鳥房間的隔壁,並讓前台在花小鳥離開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叫醒他。
狹小的房間裏有個更狹小的衛浴間,裏裏外外充溢著一股說不出的難聞味道,床鋪也悶潮悶潮的。花本華躺在其間,覺得這裏髒、那裏也髒,輾轉反側了好久才在重重困意的侵襲下沉沉的睡去。
此時的蘇千玉從酒場回了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