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受命暗訪桐縣,秘密調查一起礦難,結果回程時車子掉進了桐江。車子一翻,我意識到被人做局了,是誰對我做的局呢?得到高人搭救生還後,我不得不三緘其口。經過幾年的攻防轉換和我的抽絲剝繭,一個事涉我政途領路人的驚天大案漸漸浮出水麵。
我記得我車子自桐縣進入盤水區路段急轉彎時,“哢”的一聲,我連人帶車翻滾著,仿佛拍電影一樣,栽了進了深不可測的桐江中段江麵,之後的兩、三分鍾裏,車子在不斷進水,我幾次極力打開車門都無擠於事,我想我完了,真的完了。
一切都來不及交代,家人、工作、榮譽、得失,還有我工作多年、藏在我和我父親的一幅放大照片框內的、寧冬冬一直也沒有搜走的十萬元存折,都不再屬於我了。
當我被人救起時,另一撥人非得將我扔進桐江,四個麵目可憎的莽漢,將我高高托起,他們邊走邊說:“不許嚷,再嚷就先閹了,再扔進桐江。”
他們的警告我聽得很清楚,我拚命掙紮著,但是四個莽漢的手臂太有勁了,我像一隻小雞似的被逮住。我怒不可遏,罵了幾句粗口,終於醒過來了。
我是在做夢嗎?不對呀!這明明就是華陽市委大院內的小招待所,我的住處,當我再次睜眼看到寧冬冬時,我又給嚇了一跳,罵她:“你瘋了,半夜三更,你來幹嗎?”
“你剛才一定做惡夢了,讓你別去,你偏要去,這回見鬼了不是?”寧冬冬雙手白白的摟過來了。這雙手三年前將我摟進了她懷裏後,不久就給我生了一個兒子。
“我說夢話了?”有人要害我,是我獲救後的第一意識,立即用救我的人的手機撥了我小舅子肖楓的手機,將事情告訴了他,讓他火速趕到桐縣至盤水區路段找我。
“你罵娘了,怎麼了你?真見鬼了不是?”寧冬冬所說的“鬼”,是指桐縣的水非常深,去了就是個得罪人的事,往後得提著腦袋過日子。
“你別亂說。”我故做鎮靜,也醒過了神,又問寧冬冬:“半夜三更,你來幹什麼?”寧冬冬是我的秘密女友,她是經肖楓提醒後過來看我是否真安全的。
“睡你唄。”寧冬冬對我呶呶嘴,掩蓋她從肖楓那裏得到我有可能出事的消息。
“睡我,你就跑到我這裏來?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來這裏。”寧冬冬在這裏睡過我兩次。她永遠得不到滿足的樣子,讓我悔不該當初喝醉酒,給了她可乘之機。
“我知道我不該來這裏,但是我不來都來了,你又要趕我走嗎?”寧冬冬生了我兒子後,我堅決不許她來這裏睡我,更不許她白天來這裏找我。她拉下她的罩胸布,讓她的一對白葫蘆展現在我眼前。見我一直繃著臉,寧冬冬一笑問:“先生,要嗎?”
“幾點了?”我手機一定掉進桐江了,掉在車上的話,也進水壞了。
“淩晨四點了,要是你回不來了,我還能睡你嗎?”寧冬冬還是怒瞪著我。
我伸出一邊手,將她摟了一下,心想:是啊!要是我回不來了,人世間的一切再美好,也都不再屬於我了,當然也包括寧冬冬這對可愛的白葫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