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手底下的人您能買通的都買通了吧?”司徒昱笑道,“花了不少銀子吧?什麼什麼?”
司徒昱附耳過去仔細聽薑臼含糊不清的聲音,然後點頭道,“哦~你想知道朕是怎麼發現的?”
司徒昱冷冷笑起來,“那都得多謝您呐丞相大人。誰讓您第一次來見朕的時候那樣威風,連朕禦書房前的小侍衛和小太監都挺您的話,您說,朕還敢信那些與朕素未謀麵的千夫長百夫長嗎?不能呀丞相!”
司徒昱臉上帶著陰鷙的笑,等笑夠了,便招招手道,“楊貴,過來,交給你了。”
“哎!”
楊貴探頭探腦走過來,蹲下身望著薑臼的眼睛說道,“對不住啊丞相,小人我後來仔細想了想,我實在沒那個謀反的膽子,還是安安心心給皇上當條狗舒坦自在,您說是吧?”
薑臼瞪大了眼睛,終於拚勁力氣擠出一句話來,“卑鄙!我怎麼盡認識你們這群卑鄙小人!”
“哎~這麼說就難聽了。您身邊不都是我這種人嗎?那您想想,俗話都說,這人以群分,是物以類聚,那您跟我們這些卑鄙小人在一塊兒,您又是什麼?大丈夫嗎?”
說罷楊貴便一刀捅了下去,結束了薑臼的性命。
而此刻,林文山也趕到了城頭,手裏推著的人正是張媽。
“齊恕!”
林文山喊道,“你看看我手裏的人是誰!”
崔禧遠遠望去,雖然看不真切,卻也知道那一定就是張嬤嬤了。
“齊恕......”崔禧擔憂地握住齊恕的胳膊。
齊恕反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而後問道陳慶,“高邑他還沒有消息嗎?”
陳慶搖搖頭,“沒有。他一直沒再聯係過。”
“嗯。”齊恕望著城頭,眼底神色不辨。
“齊恕!”林文山邪邪笑道,“你不是厲害嗎?你不說能攻城破城嗎?你不說把穆丹人都趕跑了嗎?你再來啊!”
“你再來攻城試試,我保證把你娘送還給你,就從這個城頭上,推還給你,你可得接住了,哈哈哈哈哈!”
齊恕拍拍手,也從後麵推出一個人來。
這人不是別的,正是林文山的父親,林守義。
高邑本想把他就地殺了,龔自成卻想要留他多活幾天,也算是報答他之前沒殺自己的恩情,兩人好兩不相欠。沒想到,如今竟是叫齊恕派上了用場。
“爹........”林文山擦擦眼皮,大喊一聲,“爹!”
林守義淚眼婆娑,“兒啊!救我!”
“爹!!!”
司徒昱見此情形,悄悄向楊貴使了個眼色。楊貴心中了然,悄悄握刀走到了林文山身後,若是他想要投誠,則一刀斃命。
林文山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此刻情緒崩潰,架在張媽脖子底下的刀更用一分力,道道鮮血流了下來,染紅了張媽的衣襟。
張嬤嬤眼睛望著前方,她找到齊恕了,更看到了齊恕身邊那個傻丫頭,被塞住的嘴角也微微揚著。早就說過他倆合適,你看,說什麼來著,如今果然是在一起了吧?
張嬤嬤發自心底的高興。
那頭崔禧卻憂心地幾乎要蹦起來。
齊恕也直直地望著城頭,雙手攥拳。
“放了我爹!”林文山嘶吼一聲,口水噴吐而出,林守義也早已經哭成了淚人。
司徒昱悄悄舉起手,楊貴見了便在林文山背後慢慢舉刀。
“放了我爹!齊恕!你快放了他!不然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啊——!”
林文山歇斯底裏地喊了幾聲,終於放棄了,狠狠地把刀瞄著張媽的脖子,瘋狂地紮了下去,一刀又一刀。
身後的被濺了一身血的楊貴和司徒昱都嚇了一跳。
崔禧一下子背過身去捂住了臉。
齊恕則是向前一步。
“你大爺的!”陳慶惡狠狠罵了句,然後轉頭問道,“王爺!下令吧!”
正在此時,京城內突然升起一枚令箭,在半空炸出了一朵赤紅的花。
“是高邑將軍的!他說服楊家人了!”陳慶驚呼。
齊恕終於咬牙下令,“殺!!!”
司徒昱聽到聲音慌忙跑下龍椅,回身看城內。
正看到高邑和楊烈,楊成業兩個人正從城中心飛馳而來,白發蒼蒼的楊成業高高揮舞著楊家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