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齊安,完全就是個順便了。
因著先頭薛止語有跟薛太後打過招呼,說是覺得齊安越長越有福氣,她也盼著能生一個像齊安這般如花似玉的女兒,想求著薛太後以長輩的名義,給齊安些賞賜,也算是幫著她積福了。
原本這事兒,薛止語也是能夠自己出麵做的,但怎奈她不過是隨口說了這個想法,家裏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全都不同意,雖然那兩人吃醋的對象還不太一樣,但不妨礙他們父子倆齊心協力的勸說薛止語改變想法。
薛止語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本來就是無可無不可的,全是對一個小姑娘的同情而已,既然家裏的大小祖宗不同意,她便求到了薛太後這裏。反正隻是為了給小姑娘做臉,最後到底是皇後賞賜,還是太後賞賜,也是沒多大差別。
未想,因為先頭的無心之失,薛太後有意想對薛止語補償一二,但身為長輩,又是婆婆這樣一個身份,難免拉不下臉,便把心思動到了齊安的身上。
說起來,雖然齊安這個小姑娘與薛太後之間並不存在血脈聯係,但名義上到底也是薛太後的第一個曾孫輩的孩子,要是不疼這丫頭,隻等著平平長大成人的話,薛太後都擔心自己活不到那個歲數。不過,或許可以去催催老七家的五仁?
當然,那也都是後話了,眼下薛太後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齊安的身上。
隻見不大點的小姑娘,看個頭也沒比平平高上多少,但因著平日裏沒人管著她,膽子倒是頗大的,隻不過乍然被薛太後叫到跟前,萬眾矚目之下,有些害羞。
瞧著那虛張聲勢的小模樣,薛太後原本的三分心思也變成了八分。
老了,老了,就喜歡這透著鮮活勁兒的孩子。
幹脆,薛太後直接作主,並著先頭留下來的兩位姑娘,把齊安也一塊兒的留在了慈先宮中。
有著齊安做引子,一次兩次的,平平也愛往慈先宮跑了。倒不是說他有多喜歡齊安這個堂侄女,實在是除此之外,宮裏就再沒有別的孩子與他年齡相近了。
薛止語在看過幾次兩個孩子的相處後,對這事也就放任了。
大人不好歸不好的,總怨不到孩子的身上。真若齊安能夠一直是個好的,但憑一絲香火情,薛止語也不介意多給她幾分體麵。
卻未想,還不等到那個時候,這孩子就遭了這份大罪。
“這件事情必須徹查到底!”好不容易把受了驚嚇的平平給哄睡了,薛止語堅定的對沈子謨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平平近乎天天與齊安玩在一處,薛止語簡直不敢想象,要不是她前日被太醫診出了喜脈,平平正是處於極度新鮮的時候,因此才沒再跑去找齊安玩耍,那是不是說,這一次連她的平平都可能會一樣被傳染上了?
“必須查,我倒要看看,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在針對齊安,還是在針對平平。”薛止語咬牙說道。
每年因為天花而夭折的孩子雖不少見,但眼下齊安無端發病,還是很難讓薛止語不往陰謀上聯想。
隻是她也沒有想到,如今這後宮都已經凋零成了這樣,竟然也會發生這種事情。不管是誰做的,但凡這件事情不是個單純的意外,便是天王老子,薛止語也要砍了他。
“止兒放心,這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沈子謨保證道。
倒不是薛止語不想自己親自動手,隻不過一方麵她不放心平平,這孩子雖然沒有被傳染上,但因為朝夕相對的玩伴病倒了,也唬得夠嗆。而另一方麵,她眼下剛有身孕,月份還淺,先頭因著擔心平平,已經有些見紅,即便是她再不同意,沈子謨也不會準她再去勞神。
在帝後的雷霆之怒下,後宮如今攏共才這點人,自然很快就揪出了幕後黑手。
“葛太妃?你是說葛九,葛艽兒?”
要不是今日提起,薛止語幾乎都要忘了這個人的存在,但現在告訴她,就是這個人想要害她的平平?
“真正的凶手是齊四,沾了天花的帕子也是她托人打外麵帶進宮裏來的。以目前的證據來看,葛太妃應該是被利用的。”
沈子謨在說話的時候,手都一直有拉著薛止語的胳膊,生怕她一時衝動之下,再是做出了什麼。
“齊四不知道打哪裏知道了葛太妃與齊安的關係,她又是與齊安一起住在慈先宮裏,近水樓台,便把這件事情透露給了齊安。”
“在那之後,齊安一直都瞞著母後,跑去找葛太妃,齊四就是趁這個機會,讓齊安接觸到了那染了病的帕子。和你猜的一樣,齊四的最終目標確實是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