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生活向來是能淡出水來的,我在天上也不知道是幾千還是幾萬年了,好像自從女媧那小妮子補天我就在了。
平時的我話不多,多數時候我是寂寞的,他們天庭的人總說我冷漠,千金難買我開口。
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懶得說。
是的,我是個很懶的人,懶到能不動地方就不動地方,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大多數的時間我都沉浸在回憶裏,回憶那些帶給我許多回憶的人,盡管,他們的壽命並沒有我的漫長。
成仙以前,我也不知道我是個什麼靈物,桑樂遊曆的時候遇到了我,那時候我剛成型,還不知道怎麼修煉,不知道要穿衣服遮羞,更不知道情是個什麼東西。
桑樂撿到我的時候,四海太平,她讓我以後跟著她一起修行。
桑樂說,混沌初分,各種靈物都開始有了心智,九州靈氣又足,很是讓一批靈物成了型,大概我就是其中的一種吧!
說白了她也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對了,桑樂說人類都稱呼自己為人,暫且讓我學習人間的事情,不讓我再稱呼自己是東西,而是人,一個女人。
我那時還聽不懂桑樂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隻覺得口中的餛飩特別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啊不對,是食物,人類都稱為食物,這種食物叫餛飩。
我跟著桑樂在人間遊曆,吃美食,賞美景,看人情世故,桑樂說這是一種曆練,是修行的必經之路。可我看著桑樂那小妮子明明就是不想修煉,在人間貪玩。
我跟著桑樂開始修行仙界的法術,桑樂說我很有靈性,一教就會。其實我隻是覺得很熟悉,好像之前就練過似的。
我的名字也是桑樂給我起的,叫蒼瑤。
她說一時想不起給我起個什麼名字,暫且叫我阿瑤,等回了師門,再讓師傅給起個名字,再正經拜師。
這日我們和往常一樣在人間遊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桑樂在路上一直聒噪得很,這會嚷著口渴,不肯說話,隻讓我去給她找些水來喝。
我用幾乎還有點吐字不清的口音道:“前麵有片林子,裏麵有果子,你在這裏坐會,我去摘些果子給你吃!”
桑樂點頭如搗蒜,露出兩顆小虎牙,笑的像個兔子,真想捏她的臉。想到我便這樣做了,隻是桑樂早已習慣了我手上動作快過嘴上的話,躲開了我的魔爪。
我笑嘻嘻:“害什麼羞嘛!都是女兒家家的。”
我邊笑邊往林子裏走去。
這片樹林還挺大,我摸了摸鼻尖,雖然我自認聰明絕頂,可在這樣大的一片林子裏卻也不自覺有些迷茫起來,我居然迷路了。因為急著給桑樂尋找果子解渴,沒發覺走的有點遠,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一向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走到哪裏便是哪裏了!於是安下心來一邊欣賞著林中的美景,一邊思量著讓桑樂那小妮子渴會吧,誰讓她話那麼多。
我靜下來,聽見有水聲,便朝有水的方向走去,想著沒有找到果子,弄點水回去也是好的。
走了不遠,拐過幾棵兩人合抱那麼粗的銀杏樹,水聲越來越近。前麵隱約看到有條石板小路,我順著小路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一直以來,我對時間沒有什麼概念,太陽升起時我便起來找吃食,太陽落下時我便隨意找個山洞歇息。對於桑樂說的時辰我至今還在學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