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無淵才一走出冰洞，便被一白衣童子攔住去路。“玉無淵？”
\t無淵頷首。“是我。”
\t“我是銀兒，姑姑讓我帶你去找紅衣姐姐。”
\t聞言，無淵露出笑容，“那就多謝你了，請帶路吧。”
\t白衣童子銀兒卻搖了搖頭。“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t“何事？”無淵蹙眉，有些反感。
\t見狀銀兒立即笑道。“你放心，不是為難你，我隻是受人所托讓你到了紅衣姐姐那之後先別立刻出現在紅衣姐姐麵前。”
\t“這是為何？”無淵不解。
\t“因為蕭然姑姑說，她想跟紅衣姐姐單獨談談，先解開紅衣姐姐的心結，這樣，她才會願意跟你走。”銀兒解釋。
\t“蕭然姑姑？”
\t……
\t紅衣怔怔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婦人，忘了反應。
\t“你……”
\t一襲紅衣，與自己相似的眉眼，傾國傾城，卻帶著些許化不開的愁。看著自己時，眼中蘊滿淚水，帶著愧疚。
\t很是熟悉……
\t“紅衣，你不認識我了嗎？”風蕭然落淚，淒然地道。
\t這聲音……
\t紅衣滿臉不敢置信，她想開口，卻驀然頓住。良久，俏臉上浮現一抹苦笑，黯然道：“我該叫你什麼好？娘，還是夫人？”
\t“紅衣！”
\t她越是這樣，風蕭然便越是愧疚，淚落得更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喊我一聲娘。”
\t“可是你願意嗎？”紅衣驀然抬頭，眼裏帶著期望，小聲問。
\t那摸樣，讓風蕭然驀然想起紅衣小時候，有一天，她也是突然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用這樣的神態問她：“我可以喊你娘嗎？”
\t記得當年她還在記恨自己的力量逐漸轉移到紅衣的身上，故而無法為深愛的丈夫報仇的事，所以想也不想地拒絕。“我不是你娘，你不許喊我娘。”
\t尚且記得，那時候小小的紅衣，精致可愛的臉上布滿了失望和委屈，讓人心疼。其實，當初她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在看見她難過的樣子之後。然而，她卻沒有選擇立刻去安慰她，而是強迫自己轉頭不再看那張開始掉淚的小臉。
\t“我當然願意！”
\t這才是她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真話。她愧疚地說：“對不起紅衣，這麼多年來，我沒有一次盡到自己做母親的責任，真的很對不起。”
\t紅衣搖搖頭，淒然回答。“我不怪你。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小時候，你從不讓我喊你一聲娘。”
\t風蕭然神情一僵，默然低下頭去，沉默相對。
\t她能說，自己是因為……
\t“是因為爹，對吧。”
\t正當她內心掙紮著要不要說出真相的時候，紅衣卻突然這麼說道。她猛然抬頭看向紅衣，卻發現後者正傷心地看著她。“或許你不知道，爹曾經將你和他相識相愛的過程都寫在一本書上，而那本書，在爹死後，卻被你隨意放在一處。你不知道那上麵寫了什麼，所以，在我五歲那年，我發現了它，我看了，才知道你和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