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剛亮,尚在睡夢中的無淵便讓阿莫硬拉了起來。他睡眼惺忪,不滿問:“怎麼了?”
阿莫沒好氣道:“幹活了!大少爺!”
幹活?無淵睜大了眼睛,左看右看。隻見眼前的阿莫一身粗衣,身背鬥笠,一副農夫樣。他身邊的鐵軍亦是如此打扮。瞅著無淵半天,阿莫冷哼道:“別以為逍遙軍不打仗就沒事做了,我們還要幹活!”
鐵軍同意的點頭。“動作快點兒,快起來!”
既然是規矩,那麼無淵也隻能遵從。他慢騰騰的爬起來,穿上阿莫扔給他的粗衣。餘光瞥及另外兩張床,隻見上頭的人仍在酣睡著。不禁問道:“他們怎麼還不起來?”
鐵軍與阿莫看也不看,更不回答,隻催促道:“你快點!”
待穿戴整齊,兩人便拉了無淵出營帳。走出幾十步開外後,阿莫方才冷哼道:“他們兩個?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一個不做粗活的護衛,你讓他們去種田?哼!笑話!”
“可不是麼,那個嚴正,一來軍營就擺出副了不起的樣子,趾高氣昂的指使人做這個做那個。我和阿莫當初差點給他當奴役!”鐵軍狠狠道。
“之後呢?”無淵又問。昨晚雖有隨意聊過,但畢竟與葉嚴二人同住一帳,口舌上總要顧及著些。更何況那葉錦給他的感覺,便是一個高手。
“之後?”阿莫嗤笑,甚為不屑。“他胡作非為,目無法紀,最後強搶了女子進軍營發泄獸性。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驚動了平時很不關事的鐵長官!鐵長官是什麼人物?別看他平時無害的摸樣,我告訴你,要真說起狠絕,他要認第二,那沒人敢說第一!”
看得出來。無淵想著那一日在帳外所聽到的事,再一想鐵長官布滿寒氣的語氣,在心中認同道。
“鐵長官說嚴正壞了我們逍遙軍的名聲,壞了規矩,無論如何也要將他就地正法。”阿莫似解恨,似興奮又似惋惜的道:“而且那一次,不管姓嚴的後台有多硬,又搬出了多少有權有勢的人來求情,可鐵長官就是不肯善罷甘休。”
瞧他一副敬佩的摸樣,無淵便知道,他定是十分敬仰鐵恒毅的。阿莫本名莫尹,出身豪門,家產頗豐。隻可惜父親得罪了朝中大官,全家男丁被罰入獄。阿莫來到逍遙軍也的確是迫不得已。他本該與家人一般,充軍塞外。但臨行前不知是誰動了手腳,他便被塞進了這逍遙軍團。
阿莫不曾習過武,體質也虛,但是生性聰穎。喜讀書,也並非像尋常富家子弟一般不曉世事。來到逍遙軍團之後,除了日子辛苦些,也並無其他壞處。
至於鐵軍,他出身貧寒,家住千裏之外。天生神力,喜愛舞刀弄槍。自小便敬仰口碑極佳的逍遙軍,家中父母雙雙過世,他心無牽掛,便來此參軍。隻是他為人忠厚老實,在人心早已變了質的逍遙軍中,自然是飽受欺壓。直到遇上了刀子嘴豆腐心的阿莫加以援手,才擺脫了被欺壓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