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婚禮(1 / 2)

血腥味,一股令人作嘔的濃烈的血腥味灌入鼻腔。張宇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一種巨大的悲傷貫穿了他的身體。

他睜開眼睛,燦爛的陽光下,自己正跪在一片草地上,懷裏抱著一個沉甸甸的屍體。

他的大腦瞬間開始高速運轉,下意識就想丟開那具屍體,跑得遠遠的。可是,身體卻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那具屍體是一個美麗的少女,潔白的婚紗上滿是血跡。新娘表情安詳而美麗,喉嚨上卻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正汩汩冒著鮮血。

美麗的新娘,割喉的慘狀,強烈的反差讓張宇的胃部一陣抽搐。

張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發生了什麼?他記憶中最後的片段是一個荒島,暴雨中,一道閃電劈中了他,然後,他就出現在這裏了。

這是一個小小的庭院,鮮花編織而成的花環隨處可見,鋪著潔白桌布的長條桌上擺滿了焦黃的麵包,冒著熱氣的臘腸,鮮紅的龍蝦,帶刺的海膽。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被鮮血覆蓋。

血水和葡萄酒混合在一起,順著桌沿滴答落下。地上到處是屍體。他們穿著體麵而漂亮的衣服,臉上卻帶著驚恐而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是哪兒?很顯然,這不是張宇所熟知的世界。這更像是一個十八世紀歐洲電影場景。如果不是那種真實的恐怖和充塞鼻腔的血腥,張宇一定會以為自己是在拍電影。

特別是,他發現自己手裏緊緊攥著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上沾滿了鮮血。

“難道,我穿越了?”張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光蛋小資,電視裏的穿越情節多少次讓他心潮澎湃,可真穿越了,他又有些恐慌了。

更讓他悲憤的是,怎麼就穿越在這麼一個血腥的婚禮現場了呢?說好的才子佳人,權柄富貴呢?看這樣子,自己應該是有大麻煩了。

果然,尖厲的警笛聲傳來,一個佩戴著綬帶的警長,領著幾個憲兵衝進了小院。憲兵們穿著整齊的黑色製服,戴著尖頂頭盔,背著長長的火槍,火槍上的刺刀鋒利無比。

警長和憲兵迅速圍住了張宇,幾把刺刀抵住了他的後背。警長在他麵前站直了身體,大聲說道,”朱利安.索黑爾,我以法律的名義逮捕你!”

“為什麼?”,張宇急得大叫,他什麼都沒做啊。

“嘿嘿,裝瘋賣傻。很明顯,這還用說嗎?你,朱利安,殺人了。”,警長冷笑著看著張宇。

旁邊的憲兵用刺刀輕輕捅了捅張宇,示意他老實些。然後,他們拖起張宇,拿走了他手裏的匕首,架著他向院子外麵走去。

張宇渾身無力,任由憲兵們拖著他,心裏那種悲傷越來越濃,濃得讓他生不出反抗的念頭。

他不禁回過頭,念念不舍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新娘,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上帝啊,請賜予我力量吧。”,張宇心中默念著,把諸天神佛,上帝真主都請示了一遍。可是,毫無用處,他祈求的金手指然而並沒有出現。

“我的主角光環呢?我的無敵係統呢?”,張宇欲哭無淚,在憲兵們有力的臂膀下,如同一條死狗般穿街過巷。

“看啊,這就是那個最年輕的船長嗎?”

“他好帥,我最喜歡他的皮膚了。”

“這是什麼評論?喜歡我的皮膚,我是鱷魚皮做的包包嗎?”,張宇聽到這種花癡語,不禁在心中腹誹起來。

他努力想向那些美麗的少女展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以彰顯主角英姿,可心底那深深的悲傷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像一個僵屍。

“聽說他殺人了。”

“真是禽獸不如啊,居然在婚禮上殺了自己的新娘!”

“很多人都死了,他自己的母親也被他殺了。”

“真的嗎?他瘋了嗎?居然連自己母親都殺死了。”

“可不是嗎,新娘一家都被他殺了。”

“真可惜啊,我以前很看好他的哦。十九歲就當上了船長,又娶了銀行家的女兒,前途無量啊。”

“唉,真神說過,野雞總也成不了鳳凰。”

“嗯?真神這麼說過?”

“額,說過吧。”

“這下,好多少女要傷心了。”

“呸,這種殺人惡魔,就該馬上絞死。”

街道上,各種議論傳進張宇的耳朵。”啪”,一隻臭雞蛋扔在他臉上,隨後,各種爛七八糟的東西,爛菜葉,爛番茄,臭襪子,漫天飛來。

“還好。”,張宇縮著頭,掃了一眼街道,街上很幹淨,沒有石子。

萊昂城警察局裏,短暫的審訊後,警察們斷定張宇,也就是朱利安.索黑爾是婚禮血案的凶手。因為凶手除了翻來覆去說自己清白無辜之外,什麼也說不出來。

張宇沒法說啊,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總不可能說自己是穿越者吧。

震驚小城居民的婚禮血案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迅速開庭審判。

經過幾天的折騰,張宇的氣力總算恢複了,這具新身體也已經與他徹底融合,隻是那種巨大的悲傷還時不時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