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下的楚懷安想把這裝腔作勢的扶桑人按在雪地裏打一頓,但也還是裝腔作勢的沙啞說:“見我真麵目的話你就得死,我也自然沒興趣與你一戰。”
織田冷笑:“你很自大。”
“你也是。”
“來吧!”織田忽然間拔劍,腳猛踩雪地淩空,連斬出幾道劍氣朝楚懷襲來。
楚懷安很直接,一記無量斬斬出,黑紅刀氣將劍氣盡數斬去,第二斬他刻意偏移,半空中的織田沒料到這鬼麵人如此剛硬,縮起身子往後空翻,淩厲的刀氣貼著他身子斜劃而過,火堆的木材被斬得七零八落,大火熄滅。
雪地被斬出一刀幾尺寬的裂痕。
織田落地,頭上的發髻竟已被斬去,頭發披散而下,中間貌似缺了一小塊,冷意逼人。
織田駭然的看著前邊不遠的鬼麵人,努力的想讓自己從麵具上看出一絲表情,然而沒有任何表情。
“我輸了!”織田微低頭拱手道。
楚懷安沒說話,隻是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一動不動的持刀而立,一副頗為放鬆的模樣,仿佛若是再來一刀,就能輕輕鬆鬆取了織田的性命。然而織田不知道,這兩刀已經是這個鬼麵人的極限,他此時無法再使出同樣的驚駭一刀。
但是織田怕了,他並未抱著玩命的目的,但是很明顯這個鬼麵人剛才饒了他一命。
楚懷安滿頭大汗,盡量使自己看著冷靜,轉身慢悠悠走去。
織田劍郎目送泰然自若的鬼麵人遠去,心想也許大哥齋藤能與之一戰。
第二日,織田劍郎敗在鬼麵人手上的事情由織田本人親自傳了出去,但是都梁人大概已經習以為常,那鬼麵人是什麼人?神出鬼沒上天入地,打敗一個扶桑小輩自然不在話下,就是有些疑惑為何沒有將他殺了?
楚懷安則著涼了,一大早就開始捧著碗喝熱茶,噴嚏連連鼻涕不斷。
無量斬大傷元氣,寒夜裏使出後還出了一身大汗,當時又沒穿多少不著涼才怪。
府上人都很奇怪,一向身體好的少爺竟會著涼?
田永朝這個雇主則對織田劍郎頗為不滿,自作主張幹這事不說,居然還敗給了別人,說出去都丟人,而且鬼麵人出來迎戰他竟不提前告知其他人設伏,簡直就是笨蛋。
織田則很坦然,說做為一個對手,他必須尊重這個家夥,目前隻說明自個技不如人,但絕不用下三濫的手段。
田訫與父親的關係繼續緊張,做為楚懷安的兄弟之一,對於父親田永朝想弄倒楚垣的事無法釋懷,自稱不想背負奸臣之子的罵名。
田永朝沒想到兒子竟會有這種反應,隻悄悄告訴兒子,收集羅列楚垣罪狀從來就是當今天子的意思,皇上已經聽夠了邊軍姓楚不姓皇這句話,他怎麼能忍受武將在部隊有了絕對權威?革職還是給了楚垣麵子,楚懷安就是個替父背鍋的!
聽到這番話後田訫愈發不快,雖不以正人君子自居,但是也知道整個西北沒有楚懷安他爹坐鎮,邊軍沒有主心骨,怕是再無往日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