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柳巷位於都梁城西南,西南這整塊也都是商販酒家聚集地,大街小巷人來人往,拂柳巷更是出了名的尋歡地。
此時已近黃昏,家家戶戶大概多在用餐,街麵上行人較少,楚懷安一人牽著馬走在街上,朝著拂柳巷的方向,頭戴蓑笠一身布衣的打扮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要想當年鮮衣怒馬在這街麵上橫行霸道前呼後擁的時候,那些商販隻要看到楚懷安最愛的小紅馬那可得立馬嚇得頭都不敢露。
楚懷安並未過多在意這些商鋪,似乎也沒什麼太大變化,隻是走到拂柳街頭後楚懷安才吃了一驚。那被他燒掉的笑江南貌似又重新修築了,要想以前那塊黑炭遺跡可是無人敢買,空了好幾年呢。楚懷安有些想笑又有些疑惑,走到跟前才發現卻不是以前的笑江南,也沒有以往女子濃厚的胭脂味在此間飄蕩,牌坊上三個金漆大字竟顯得頗有些秀氣:“清樂坊”
難道是個隻賣藝的樂坊?這所謂的樂坊在都梁也有好幾家,大多都是些舞女藝妓在裏麵賣藝掙錢,而且有些樂坊更不乏一些頗有些才情的女子,精通詩歌琴律,不過楚懷安對這些並沒有多大興趣,喜好出入這種場合的大概都是些有些墨水的書生或者喜好附庸風雅的紳士,當然也有尋常人偶爾消遣消遣,也曾聽說有些頗有才情的女子一夜成名,碰見些豪紳性起時少輒打賞白銀數十兩,多輒數百兩。
此時那樂坊裏出來個傭人在牆上小心翼翼的擦拭一張告示,似乎是個女子畫像還寫著幾行字。楚懷安上前看了眼,畫像上的女子抱著個琵琶遮住了半張臉,一身素色長裙,畫裏是個身材極好的女子。楚懷安三年沒接觸過女人,但也自詡美人見過不少,不過這畫像裏抱著琵琶半遮麵的女子竟瞬間挑起了他的興趣。
“哎!這位小哥,這畫像上女子是什麼人啊?”楚懷安叫住貼完告示準備進門的傭人。
傭人奇怪的打量了楚懷安一眼:“不認識上麵的字啊!這姑娘叫燕子姑娘!是我們這的頭牌藝人!今晚上有演出!”
“燕子姑娘?”楚懷安有些疑惑,看來是近些年新來的。隻是看著那畫像他卻瞬間又想到了那個他不願回家麵對的女人,比這畫中女子不知美了多少倍。
“這位大哥應該是剛來都梁的吧?連燕子姑娘都不知道。”那傭人隨口問道,“您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來聽聽她的樂曲,那在都梁可已經是遠近聞名了!場場爆滿,那人排著隊都想擠進來聽聽她的歌,看看她的人呢!”
“是嗎?”楚懷安對這傭人的話有些半信半疑,他從小到大還真沒聽說過會有這種奇女子名聲能大到這種程度,即使是以前笑江南的頭牌也沒有過這種傳言。不過聽他這麼一說楚懷安還真來了興趣:“我想買票看看。”
那傭人顯得格外機靈,又一副失望的樣子:“今天的票早就賣完啦!你可以等下次早點來買票啦!但是下次可能得等到下個月了,你要是確實著急想一睹燕子姑娘的真容呢我可以考慮可以提前安排個位置,不過這個價錢呢......”
楚懷安看出這家夥是想趁機賺一筆,便掏出了他身上僅存的幾兩細銀,淡問:“夠不夠?”
“夠了!夠了!”那傭人滿臉堆笑接過銀子,趕緊機靈的幫楚懷安把馬牽到一旁係好,然後把這好騙的生客領進了樂坊。
這樂坊裏的大堂倒也頗為敞亮,正中央是個半丈高的半圓形舞台,台下木椅整齊擺滿,周邊過道走人恰好,還有閣樓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