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似言
那種神一般的威壓壓迫著江夜，那種劇痛感，就和之前雷對他的壓迫感差不多。
現在江夜的身體強度也是比起之前強了不少，但是卻依然不太能扛得住鄭七顏的威壓。
那種骨骼粉碎的感覺，真的是讓江夜感覺痛不欲生。
“啊——”
江夜吃痛，叫喊了出來，這一聲像是喊出了他自己心底全部的憤懣，像是喊出了這幾天堆積在心裏的全部不滿。
為什麼？他一開始感覺到的鄭七顏，和後來的鄭七顏，實力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
江夜隻是感覺身體一沉，如灌了鉛般沉重，隨後，就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識。
一片純潔素白的世界。
明明看起來像是雪，一腳踏上去，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就像是踏在空氣裏，卻又不會掉下去，似離非離，就是這種奇異的感覺。
這並不是他的道海。
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張臉，那已經成為他這幾天的夢魘，那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臉。
碧笙瑤。
當然，這個碧笙瑤並不是平時碧笙瑤那俏麗的容貌，而是，頻頻出現在江夜修煉之中和夢中的那張又老又醜的臉，看得江夜隻想反胃。
“你不喜歡我，對麼？”碧笙瑤問道，語氣楚楚可憐。
江夜張了張嘴，他想否認，可他說不出口。
他不喜歡碧笙瑤嗎？那他日思念想的女孩是誰？那誰是他的精神支柱？
但在他麵前的這個碧笙瑤，他也說不出一句喜歡。
“你喜歡的，是你想象出來的碧笙瑤，是那個擁有著美麗外表的碧笙瑤。”碧笙瑤繼續說道。
她說的好像確實沒錯，在之前的時候，江夜還是十分喜歡碧笙瑤的，但那不是碧笙瑤還那麼漂亮的嗎？如果她真的像那麼老，那麼醜的話，江夜還會喜歡她嗎？
他在那場造化裏的表現已經告訴了他自己答案，隻是江夜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
他堅信自己喜歡碧笙瑤。
如果現在沒有碧笙瑤的話，江夜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單純為了報仇？不，那不是江夜的作風，他不會為了報仇去忍辱負重，他會直接去尋找仇人，哪怕自己死，也至少會拉上幾個墊背的。
雖然大元素使一貫稱讚他的心性，說到底，他還隻是個孩子，隻是在大事方麵堅持著自己的看法，堅持著自己的追求，這就十分難得。
“不、不是這樣的！”江夜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真的嗎？”碧笙瑤的臉已經變回了之前的如瓷器般精致而細膩，她仰著頭問江夜道，眸子裏湧動著的星星點點的淚光，讓人心疼。
“真的。”江夜說道，一把抱住碧笙瑤，將她擁在懷裏。
碧笙瑤抬起頭，看著江夜，這個時候，她的臉又變成了那副模樣，江夜被嚇得直接鬆開了手。
這一舉動，無疑是暴露了江夜的內心想法。
碧笙瑤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下子湧出，她抹著眼淚，哽咽著說道：“果……果然，你喜歡的隻是這張臉……你並不是喜歡我……”
不，我是喜歡你的……江夜想說，可是他說不出口，他開始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是的，這個碧笙瑤說的沒錯。
但一開始吸引江夜的是什麼？是這張臉？還是她那脫俗的氣質？
江夜有些糊塗了，他一直願意相信自己喜歡的是碧笙瑤她這個人，而不是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