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水,流不停,流轉了時空,流轉了歲月,流轉了人世間悲歡離合的情。
天空蔚藍如染,雲絲潔白似銀,大海平靜若盤,幾隻海鷗在天邊起起落落,相思島上濃蔭相映。
遠遠看去,島東南方向顯現出一條灰白色的紐帶,就像藍天上劃出航跡,原來,那是一條寬敞的水泥路,它的一端指向島的中心地帶,島的中心地帶有幾座閣樓依山雅然而起,閣樓周圍是裝飾豪華的休閑別墅,別墅和閣樓在濃蔭的樹木中若隱若現,看似一幅畫,聽似一首歌,鳥語花香,人聲熱鬧。水泥路的另一端是一個寬大的碼頭,碼頭上停靠著幾艘大型旅遊豪艇,偶爾有船出船靠,碼頭旁是一塊沙灘,有人在那邊劃船,也有人在那邊玩沙,很是熱鬧。
搖搖蕩蕩的大海在相思島的四周浪起了一圈白色的浪花,浪花毫無休止的落下又打起,像是籠中的小鳥在做無謂的掙紮,嘩啦啦的聲音是詭秘的上蒼在與大地神秘的一番對話,隻有得到了上帝旨意的人才能聽懂它們的語言。
微風中銜著柔軟的水汽,浸潤著島上千千萬萬的植物,每一棵植物都被養得葳蕤肥綠,整片深林就像一灘綠油油的湯料,鮮豔而唯美,載歌載舞的飛禽走獸樂在其中。
就在島上熙熙攘攘的時候,相思涯巔傳來一陣胡琴發出的音樂,其聲嗚嗚婉轉,憂思懷戀,牽人心緒。向崖頂看去,有一個臨崖身影神秘矗立,在指天崖巔閉目撫琴,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子炎。
經過三年的艱辛開發,在蕭子炎的帶領下,相思島被開發成了獨享世界遠洋勝景的奇特風景區,不僅是一個適合人們度假的地方,還是一個給那些一生奔波的人們帶來清閑的世外仙村,在外來旅客的心裏,相思島就是世外桃源,地端天堂。
不少慕名而來的人,一來就要在這裏居住數月,給島上的經濟帶來了蓬勃的發展,現在的他已經是相思島景區的董事長,每年的收入數十億,這些收入除了一部分上交國庫,其它的大部分都用作世界各地的慈善活動……
他享受著自己事業的成功,享受著婉轉的音樂,享受著腳下這片有著風景迷人的海島,隻是心裏有一絲隱隱空虛的情懷——對涵兒的思念,幾年來,他從來沒有停止過,可是,每次站在相思崖盼盡了大海,來往的船隻中都沒有一艘是載著她歸來。
隻能在自己的音樂中享受這份思念,享受這份孤獨,享受著生活的遺憾,享受著人生的浮華與踏實。
他便沒有像眾人想象中那樣著裝名貴、生活銅勳,僅穿了一條普通的牛仔褲和一件韓版白色T恤,看上去倒是十分年輕帥氣,雖然能在他的眼裏看到一絲絲滄桑感,但從他的外表顯露出來的卻是陽光和時尚,一點也不像一個有故事的人。
拉完一曲動聽的曲子,他閉目陶醉了一會兒餘韻,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那海天相接的天邊,眼睛裏泛出淺綠的海光,掛在臉上的絡腮胡隱隱可見,頭發長得有點犀利,好像是歲月的筆跡,記錄著一路走來的艱辛。他慢慢地收起胡琴,疏懶地坐在一塊圓滑的石頭上,左手握成一個拳頭托在下巴上,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遙遠的天邊,似乎是在享受,又似乎是在期待,一切就像羅馬神像一樣神秘……
“哥哥,哥哥……”
忽然,被一個熟悉的聲音驚醒,動了動下巴下的拳頭,淡淡地笑了笑,自嘲道:“又出現幻覺了,晴思呀晴思,你們都走了四年了,現在過得還幸福麼?”說畢,繼續沉醉在大海的景色裏。
“這次不是幻覺,我們回來了!”
就在他失落的一瞬間,身後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次好像不是幻覺,但是,他仍然不相信這是現實,他還是認為那是幻覺,搖了搖頭又自嘲道:“大白天的,我怎麼總是出現幻覺,她不會回來的,她不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