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槿站在寢室的窗戶邊,看著樓下的阿姨把那份榴蓮甜品扔進了垃圾車裏後慢悠悠的離開了。
然後是舒瀾。
她站在寢室不遠處的橋上,看著莫槿。
南執還在跟她通話,溫和的聲音讓莫槿努力的想緩和一下三人即將又一次麵對麵談話的氣氛。
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莫槿,你們三個人哪怕雲城,都不要再這樣任性下去了。
莫槿聽完這句話就將手機扔到了床上。
任性?
她知道,小時候玩過家家她都要耍賴當新娘,穿著媽媽的大白色禮服興奮的在房間裏晃來晃去。
莫槿歎口氣,也像手機一樣趴在軟軟的被子上。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由,她想離開,她們不想她離開,誰都沒有錯,但誰都固執了一次。
舒瀾不比雲城軟弱。
有人指著莫槿罵婊子,被舒瀾用了個巧勁就讓那根指著莫槿鼻子的食指骨折了。
她可以為了身邊的人堵上一切,唯獨對自己,那份敏感和小心全都蕩然無存。
快要睡著的時候,莫槿忽然聽見隔壁傳來一陣開窗戶的聲響。
她猛地起身,聽見有女聲說:你上來。
莫槿套了件外套就重新溜到了雲城的寢室裏,隻看見她一隻手支著下巴靠在窗台上。
舒瀾聽她的話,慢慢上了樓。
還走嗎?
雲城問,滿臉的不在乎。
你撕了我的飛機票。
舒瀾笑道。
不會再買?
一張票需要兩千多塊錢,而我已經背負了至少幾十萬的債。
嗯?
雲城幽幽的轉眼看她。
債主是誰?
你。
然後是一陣沉默。
我明天去辦退學手續,到你家當保姆算了。
她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莫槿咬著嘴唇,覺得那個十九歲少女的背影忽然滄桑了許多。
舒瀾我告訴你,這不是小時候那些弱智的家務遊戲。
雲城轉頭就撥了個電話過去,隔著好幾層,她平靜的交談。
你以為你想當我家保姆就能當嗎?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熱牛奶熱麵包準備至少十樣以上的早餐,周末陪我去逛商場,當我的模特,剩下時間家裏包括管家以及其他保姆阿姨的衣服碗筷全由你擔當,你每天必須工作十個小時以上或者更多,雲林有潔癖,必要時你必須要把我家的客廳宴會廳來回擦個早中晚三次,包括淺凝生氣時扔一地的紙你也必須整理好並且挑揀出有用的重新放回辦公桌。
所以呢雲城?你是想永遠當我的債主嗎?
那邊冷笑。
雲城也冷笑出了聲。
更重要的是,從此你的身份也變了,你隻不過是我家的一個小保姆而已,我會向所有人介紹,這位新來的阿姨就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以及高中大學時多次在舞蹈比賽上奪冠的氣質女王。
不過,現在不是了,她穿著舞鞋卻隻能在我家的客廳裏拖地。
怎麼樣,舒瀾,滿意嗎?
那邊掛斷了電話。
舒瀾狠狠推開整理了一半的行李箱。
她真的不甘心,從此她就要墮落下去,從所有人眼裏的天使墮落為地獄裏最卑下的犯人。
為什麼這樣?
莫槿站在雲城身後,問。
活該你孤獨。
莫槿推開她的寢室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