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暮偷偷吐出一口氣,在洗手間裏毫無目的的走了幾步,最後她走到宋馨媛眼前。
“宋小姐這些話不必跟我說,你再情深似海,對方依舊是我老公,你說這麼多,無非希望我自動退出,成全你們而已。
你要有本事,就讓你的阿夜拿著離婚協議來找我,記住,他要是因為你跟我結婚,沒有遲家半數的家產,我不離。還有……”
朝雨暮又向前邁出一步,逼得宋馨媛不得不後退一步,她紫葡萄般的眼眸迸發出看穿一切的亮光,嘴角更是噙著濃濃的譏諷。
“還有,宋小姐,當初你為什麼離開,隻有你自己知道,你既然舍得離開,無非是你不夠愛他。你若真的愛他,又怎麼會舍得與他相隔那麼遠。
說白了,你隻是愛你的前途,甚過愛你的阿夜。再說,魚與熊掌向來不可兼得,宋小姐時至今日還看不明白嗎?”
朝雨暮說完,向後退了兩步,宋馨媛提著的心瞬間放下去,朝雨暮方才帶給她接近窒息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
宋馨媛臉上的血色忽然恢複,嘴角含笑,“朝小姐胃口不小,你跟阿夜結婚還不到一年,就想用自己的婚姻跟阿夜換遲家半數的家產,難道朝小姐嫁給阿夜,圖的不過是阿夜的身家?”
朝雨暮單手撐著洗臉台的台麵,側身靠在洗臉池的邊緣上,撐著台麵的指甲扣在大理石台麵上。
“你管我為何嫁給他,就算為了他的錢又如何,我們不過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廂情願的事,這也要宋小姐管,宋小姐屬螃蟹的嗎?”
宋馨媛臉麵色不悅,“什麼意思?”
朝雨暮撇了撇嘴角,眼底帶著邪魅又天真的笑意,一字一頓。
“管、的、太、寬、了、些。”
宋馨媛因為壓製著心底的怒火,胸口大幅度起伏,攥著項鏈的手展開,移到胸口處,將胸膛裏的怒火壓下。
朝雨暮理了理身上的杏色連衣裙,走到被宋馨媛堵著的門口。
“宋小姐,回吧,再不回去,包廂裏的人會以為我們倆在洗手間決鬥呢,畢竟看穿你小把戲的,不一定隻有我一個人。”
小鹿般漆黑的眼眸,帶著清淺又純真的笑,薄如蟬翼的眼睫略顯調皮的撲閃著。
宋馨媛也露出一道優雅的笑,轉過身,走出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的門前有半截狹窄的走廊,大約有十步左右。
朝雨暮跟著宋馨媛走在走廊上,前麵的宋馨媛忽然停下腳步,害的低頭隻顧走路的朝雨暮差點撞到宋馨媛的後背上。
“阿夜……”
宋馨媛驚喜的聲音令略顯慵懶的朝雨暮心下生涼。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他是不是聽到她和宋馨媛的話了?
他會為了宋馨媛和她離婚嗎?
腦海裏的十萬個為什麼淩亂的從朝雨暮的眼前飄過。
宋馨媛走到站在走廊口的遲夜勳身邊,柔聲問:“阿夜,你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
遲夜勳看著宋馨媛後麵,一臉懵的朝雨暮,“差不多十分鍾。”
十分鍾?
這三個字重重甩在朝雨暮的心間,她和宋馨媛的談話最多十幾分鍾,他這是聽了到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