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夜勳合上桌前的文件，拉開辦公桌下麵的抽屜，將文件扔進去。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刻意避開宋馨媛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遲夜勳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沉思片刻後，淡淡開口：“不一定。”
宋馨媛握著手提包的指甲深深陷進手提包的帶子裏。
“阿夜，你知道這場首演對我意味什麼，我在那邊熬了九年，才得到這次回帝都的機會，你不來，我會難過的。”
極力掩飾的平靜下，微微輕顫的聲音，帶著欲言又止的難過。
站在窗前的男人不為所動。
宋馨媛走到遲夜勳身邊，跟他一起看著眼前紛繁的世界。
就好像，身旁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帝王，而她，是陪他共賞山河的王後。
“阿夜，演奏會當天，我爺爺和我父親會從江州過來，他們也想見見你和遲爺爺，我給你留了四張演奏會的門票，到時候，你帶遲爺爺，還有韓沉和淩雲洲一起來，好嗎？”
遲夜勳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側過頭，躲開身旁若有似無的清雅香水味。
腦海裏忽然閃現一張略帶稚嫩的小臉，她的身上沒有任何人工的花香，倒是帶著天然的清甜味。
宋馨媛看遲夜勳不說話，咬了咬唇，“阿夜，我爺爺和遲爺爺是共事多年的戰友，我父親是你當初在江城特種部隊的長官。
即便你不顧念我們之間曾經的情分，也該看在他們好不容易來趟帝都的份上，見他們一麵吧，尤其是我爺爺，這幾年身體不好，說不定這是他最後一次來帝都了。”
宋馨媛說到最後，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哽咽，遲夜勳終是歎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原本麵帶難過，語氣凝噎的女人，轉過身，對著遲夜勳煙波一笑。
“阿夜，謝謝你，晚飯時候到了，我們許久未見，不請我吃頓晚飯嗎？”輕快的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調皮。
遲夜勳離開落地窗，走到門口的衣架旁，取下衣架上的風衣。
“下回吧。”
宋馨媛張開紅唇，“阿……”
“嗡嗡……嗡嗡……”
遲夜勳握在手裏的手機傳出震動聲，沉冷的麵容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不由分的柔和了許多。
他抬起右手，對依舊站在落地窗前，還想繼續開口的宋馨媛做出一個請勿打擾的動作。
“嗯，在公司。”
“你們在樓下？我讓雲洲下來接你們。”
“那好，你自己上來，保安和前台都認識你，自己小心。”
“嗯。”遲夜勳掛斷電話，嘴角噙笑。
遠處的宋馨媛咬著紅唇，精致的指甲嵌入手心。
他竟然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時候，那是她從未得到過的。
“阿夜，是朝小姐嗎？她要上來嗎？”
“嗯。”
同樣的嗯，他對她卻是生硬又涼薄，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
“既然朝小姐也來了，不如我請你們一起吃頓晚飯，好嗎？”
“馨媛，適可而止。”
遲夜勳忽然抬起冷如寒窖般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宋馨媛。
宋馨媛心下一慌，這是她進來這麼久，他第一次直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