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和田芬梅染滿怒氣的皺紋,令馮秀玲恢複過來的神誌再次被怒火燒的灰飛煙滅。
“當年我嫁進你們朝家的時候,你們家一貧如洗,除了一張桌子兩個碗之外,連個屁都沒櫻
那年我才十八,為了不影響朝誌成讀書,我跟他連結婚證沒領就進了你們朝家的門。
當時我娘家人根本不同意我進你們家的門,是我哭著鬧著非要嫁進來。
書簡出生的時候,朝誌成在帝都大學讀書,他回來的時候,書簡都六個月大了,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爸爸。
後來我懷書易的時候,他跑來告訴我,他在帝都有女朋友了,要跟我分手。
那個時候書易都快出生,他要跟我一個大肚婆分手。”
馮秀玲又調頭看向朝雨暮,“你也別為你媽鳴不平,誰能想到,當年名震帝都的才女林世南會搶別饒男人。
朝誌成要跟我分手,我不甘心,打算到村裏去鬧,他害怕我把事情鬧大,又哄我,什麼他心裏隻有我,跟林世南結婚是為了林家的錢,還等他拿到林家的錢,就跟林世南離婚。
我被他的甜言蜜語哄的團團轉,不僅在老家照顧他的一雙兒女,還要伺候你個老不死的。”
馮秀玲布滿細紋的眼微眯,狠狠的剜了一眼田芬梅。
田芬梅氣的又從沙發上跳起來,“你這瘋子,當年你哭哭啼啼非要嫁給我們家誌成,還不是看他學習好,將來肯定能考上大學,才費盡心機的勾引我家誌成,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馮秀玲沒有理會田芬梅的罵罵咧咧,接著:“我在鄉下一等就是整整八年,直到林家的當家人兩口子出車禍死後,我才有機會走到自己的男人身邊。
而我還不能跟他相認,我要裝的跟他沒有關係,看他跟林世南恩恩愛愛,親親我我,書簡跟書易進老宅的時候,我都沒敢告訴他們,朝誌成就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馮秀玲喝了一口傭人擺在矮幾上的茶,看向朝雨暮。
“同樣身為朝家的女兒,憑什麼你就是帝都高高在上的名門千金,我的書簡就隻能以朝誌成繼女的身份被人看不起。
如今,書簡是做了錯事,她之所以這樣做,都是被你們逼得。
朝雨暮,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把書簡放出來,我就把林世南的醜事都告訴媒體,讓她死了也不得安生。”
馮秀玲食指指向朝雨暮,眼神狠毒,警告朝雨暮。
這段往事這樣淬不及防的被硬生生的扯開,露出裏麵鮮血淋淋的真相。
而這真相是朝雨暮從前從未想過的,這段事關林世南清譽的真相,更是被馮秀玲此刻拿來威脅她。
她忽然發現,比起此時的真相,這些年她苦心守護的林家清譽簡直就是個笑話。
這些年她委屈自己,不過是不想世人詬病,林世南眼瞎,看上一個薄情寡性之人。
卻不想,林世南眼瞎看上的朝誌成不僅薄情寡性,還是個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林家家產接近林世南的斯文敗類。
帝都當年赫赫有名的才女已然活成了一場笑話。
蔥白的手指嵌入手心,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無不彰顯此時朝雨暮的憤怒。
認真看戲的淩雲洲怔怔的看向遲夜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朝家還有這樣一段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