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二字還沒有出口,淩雲洲便察覺到空氣中驟然聚集的陰冷。
他沒有抬頭,隻是看著桌上的早餐:“馬上吃完。”
淩雲洲坐到餐桌前,狼吞虎咽的將盤子裏的早餐盡數吞入腹鄭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吃過早餐了,還記得上次這樣吃早餐是在部隊的時候。
那時候他隨遲夜勳一起入的部隊,有時候部隊集訓,規定他們吃飯的時間。
當年的他,都練出了將飯菜塞到嘴裏,不用嚼便吞入腹中的訣竅。
自從離開部隊後,他已經有兩年多沒有再這樣吃過早餐了,今日拜自己老大所賜,讓他又體會了一把在部隊集訓的日子。
淩雲洲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將口中還沒有咽下去的早餐用水衝下去後,飛快的跑出了別墅。
遠遠的,他看到遲夜勳已經坐到勞斯萊斯的後座。
淩雲洲快速的鑽進駕駛室,發動車子,銀色的勞斯萊斯駛離別墅的大門。
車子剛出別墅不久,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淩雲洲的視線鄭
“勳哥,是少夫人。”
遲夜勳緩緩睜開眼,走在一旁人行道上的女孩一邊走,一邊用腳踢著路邊的石子。
不是學校有急事嗎?
就她這散步般的走路姿勢,哪裏像有急事的樣子。
“勳哥,用不用送送少夫人,這裏離地鐵口還要走一公裏的路。”
沉靜的雙眸下閃過一絲涼薄,菲薄的嘴唇緩緩張開,吐出兩個冰冷無感的字,“不用。”
銀色的車身擦著朝雨暮的身邊一閃而逝。
朝雨暮看著遠去的車尾,唇角上揚,露出一抹苦笑。
走了一公裏路的朝雨暮終於坐上前往帝都大學的地鐵。
自從前段時間把一個家教的學生轉給許如慧後,朝雨暮一個禮拜少了四百塊的收入,這讓她和朝清川的生活拮據了不少。
朝雨暮坐在地鐵的座位上,翻著網站上的兼職信息。
一條找家教的信息赫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將頁麵快速的定格下來。
招聘信息上簡單的介紹了學生的信息,十七歲,男,高三,急需魔鬼式家教。
下麵標注的地址竟然就在夜園附近,這對她而言簡直就像是量身定做一樣合身。
她趕緊撥通對方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裏麵傳來一道沉穩的中年男聲。
朝雨暮與電話裏的人簡單的了自己的情況,對方告朝雨暮晚上七點準時按招聘信息上的地址來麵試,過時不候。
朝雨暮滿心雀躍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之前遲夜勳帶給她的陰霾很快一掃而空。
朝雨暮知道,生活裏,愛情並不是全部,有時候沒有麵包的日子更痛苦。
她收起之前的頹敗,像打了雞血一般對生活重拾信心。
至於遲夜勳,既然她已經選他,她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就不該這樣疑神疑鬼。
尤其是朝書簡,她的話本來就沒有什麼可信度,她不能因為朝書簡的挑撥離間就這樣輕易的放棄遲夜勳。
好不容易遇上的人,她還想再勇敢一次,再努力試試。
就像《殺死一隻知更鳥》裏所:勇敢是,當你還未開始就知道自己會輸,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無論如何都要把它堅持到底。你很少能贏,但有時也會。
這句話曾經,乃至現在,依然是她的精神食糧。
令她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