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波山高千丈,萬仞開屏。夕陽西下,大片的彩雲在頭頂飛翔,把天空映照的異常美麗。
“啊!這是什麼?”胡姬花低頭驚訝道。
隨從的丫頭椿皮湊上來看了看,不禁大叫一聲:“我的娘!天上掉下個寶寶!”
腳下的草叢裏,有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在蠕動。胡姬花小心地扒開草叢,一隻雪白的小狐狸出現在眼前。小狐狸用無助而哀憐的眼神看著胡姬花,她的心都融化了。
胡姬花抱起小狐狸,撫摸著她柔軟的皮毛,柔聲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裏?我帶你去找你的爹娘好不好?”
小狐狸看著胡姬花,眨了眨眼睛,順從地躺在她的懷裏。
椿皮撥弄著手中的草莖問道:“娘娘,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丟在這裏呢?”
胡姬花搖搖頭:“最近沒有聽說誰家新添了孩子,就算有,也不會舍得把孩子扔掉啊。”
椿皮輕輕地摸了一下小狐狸的耳朵,小狐狸忽然抽動了一下。
“咦?娘娘你看,她好像受傷了。”椿皮仔細瞧了瞧狐狸的耳朵說。
胡姬花順著椿皮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發現小狐狸的耳朵裏有一絲紅色的血跡。這時小狐狸的眼神變得有些痛苦,時不時地動一下頭部。
胡姬花道:“血是從耳朵裏麵流出來的,可能受了內傷,不如這樣,我們先把她帶回留月宮療傷,再慢慢幫她尋找親人。”
椿皮點點頭,跟在胡姬花的身後回去了。
春日的流波山風景秀美,許多狐狸精都拖兒帶女出來踏青,胡姬花走過之處,不停地有人停下打招呼,禮貌的隻問候一聲:“娘娘好!”
好打聽事的問:“娘娘抱的誰家的孩子?”
喜歡刨根問底的問:“娘娘啥時候生的孩子?”
愛爆八卦的問:“娘娘的情人是誰?”
胡姬花是流波山狐族族長的女兒,老族長隱居後就由這唯一的女兒掌管狐族,胡姬花為人和善,由她掌管的流波山民風淳樸,說話口無遮攔,呈現出一派和諧社會的景象。
胡姬花腳步匆匆,隻和這些人點點頭,一心想快點回留月宮給小狐狸療傷。
留月宮有三十六座樓閣,胡姬花住在銀月閣。
胡姬花抱著小狐狸到了銀月閣,椿皮拿了一張軟軟的棉褥鋪到床上,胡姬花把蜷成一團的小狐狸輕輕地放在床上。
胡姬花微微喘著氣,吩咐椿皮道:“快去拿藥箱。”
椿皮應了一聲出去了。
流波山的草藥數不勝數,隨手薅一把草放嘴裏嚼吧嚼吧就能當藥使,比那些江湖郎中開的方子靈多了。
片刻,椿皮把藥箱拿來了。胡姬花打開藥箱,取出裏麵的藥末,細心地吹到小狐狸的耳朵裏。小狐狸被藥末弄得癢癢了,格格地笑出了聲。
她鬆了一口氣,有心情笑證明傷的不嚴重。等幫小狐狸敷好藥,哄她入睡了,胡姬花才感到腰酸的厲害。這時水桶大的月亮已經出來,她吩咐椿皮隨便弄了點薄荷粥喝,然後就上床睡了。
流波山離天庭很近,所以月亮看上去格外大。
第二天早上,胡姬花一睜眼就發現身邊有個粉嘟嘟的女娃娃,女娃娃膚白發黑,長得甚是惹人喜愛,旁邊是一張銀白的狐狸皮。她吃了一驚,這小家夥,晚上鬧騰的挺厲害,居然把皮都褪下來了。許是傷好了大半,娃娃睡得舒服,所以就把那縛身之物褪了下來。
胡姬花輕輕起來,生怕驚醒了她。
椿皮端著食盤進來,胡姬花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小點聲。椿皮把食盤放下,走到床邊一瞧,不禁驚得張大了嘴巴,她忙用手捂住嘴,怕自己叫出聲來。
好白的娃娃!肉肉的,裸著身子,睡夢中還笑了一笑。這娃娃要是喊我一聲娘親該多好!椿皮這樣想著,臉上不動聲色地紅了一下。
胡姬花碰了一下椿皮,小聲說:“今日你出去轉轉,打聽一下誰家丟了孩子,讓她爹娘來領。”
椿皮喜歡這娃娃,就央求道:“娘娘,再留幾日嘛。”
胡姬花正色道:“那可不行,丟孩子的人家該多急啊。”
椿皮雖舍不得,但還是聽了胡姬花的話出去打聽誰家丟孩子了。
椿皮來到街上的一家燒餅店,這裏吃飯的人多,信息量大,椿皮和店小二說了聲,就把寫好的認領啟示貼到牆上。不一會兒,引來一大波圍觀的人,人們饒有興趣地看著啟示討論,大都是說沒聽說誰家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