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懸空烘烤著,似乎要將大地最後一絲水分蒸去才甘心。
豔陽當空,熾烤著大地。
轟轟!
過了好長一會兒,大雨傾盤而下,不知道被烈日炙烤了多久了天江市,終於迎來了甘霖的滋潤。
藏匿於大地之下的生機,也迎來了萌發生機的機會。
雨下,寧致遠在狂奔著,往天江市郊外奔去。
終於,他來到的一片丘陵,眼看周圍無人,便來到一片白楊樹下。
撲通一聲跪下去,大口喘著氣,不是因為跑得累,而是因為激動,他幾乎要狂笑出來,表情極為豐富。
雙手擦進土裏,瘋狂的向外刨土,好像是一條氣勢淩厲的野狼在瘋狂刨取著自己的食物。
雨下,黃土飛濺,寧致遠渾身很快沾滿泥土。
不一會兒,他的手指碰到了土下的堅.硬物,這個時候他已經挖出了一個一米深的坑。
他加快速度,挖出了一個一尺左右的箱子。當看到這個箱子時,他表情更激動了,好像是冒險之人挖到自己珍貴密藏一般。
他坐在泥坑中,緊緊抱著箱子,好像是一個自己珍藏已久的珍寶。
渾身因激動而顫抖著,終於,他狂笑起來!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彌漫在這座山上,大雨也無法覆蓋,他就像一個瘋子……
幾十秒後,他穩定下來,神色恢複了平靜,似乎沒有掀起過任何波瀾。
“隱忍十年,一天不能少,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與眾不同。”在父親離開之前,他似乎還在耳朵縈繞。
寧致遠將箱子慢慢的打開,箱子密閉性非常好,裏麵非常幹淨和幹燥,沒有受到周圍環境半點的浸染。
盒子裏麵是一把破刀和一張紙。
破碎的刀柄是黑色的,刀片是血紅色的,上麵刻有許多複雜的線條。材料不是金屬,但似乎比金屬更硬。
隻有寧致遠才知道為什麼這把比鋼筋精鐵還堅.硬的刀為何會斷。
他慢慢地拿出了起紙條,看到了父親蒼勁而有又豪邁的筆跡。
“如果今天我還沒回來,你便來找我,或許我需要你!萬事量力而行,現在的你一定很清楚何為量力而行。”
“十年!”寧致遠長歎了一口氣。
十年前,他父親無故出走,隻留下這麼一句話,還有的就是這麼兩件事情!
一是照顧好母親;
二是要他隱忍十年,無論如何也要隱忍十年,一天也不能少,十年後,來取這個箱子。
對於自己的父親,寧致遠二十年來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神秘。他不知道自己父親究竟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父親去了哪兒,除了那個男人是父親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也不知道父親要他隱忍十年是什麼用意,但他還是聽從了父親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父親絕不會錯!
絕不會。
父親這一離去便從此沒了蹤跡,人間蒸發了一般!
十年來,他們母子倆受盡了屈辱,寧家那群人用盡辦法將他們母子倆趕出家門。
寧家本是寧致遠的父親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寧致遠父親走後,寧家眾人都害怕寧家財產會沒有他們的份,於是先將寧致遠母子倆趕了出來。
孤兒寡母流落大街,吃盡苦頭!而那群人霸占了本屬於他們母子的財產,享受著榮華富貴…
“十年來的苦難,屈辱,我會讓你們寧家成倍奉還。”寧致遠咬著牙,眼神深處,寒芒畢露。
他永遠忘不了他們母子倆睡在街頭角落時的孤苦、無助,永遠忘不了母親為了養大他吃盡了何等常人無法想象的苦頭。
如今十年之約已過,他不會再隱忍,他不會再讓母親受到半分的屈辱。
從今日起,他要用今後一生來補償母親這十年所受的苦。
他要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寧致遠腦海深處,一直隱藏著的、計劃著的全部,都在此刻毫無保留的湧了出來。
一個從十歲就懂得隱忍的人,一旦爆發,那是絕對驚人的,比此刻這場傾盆大雨來得還要驚人,就如同山洪暴發那般迅猛。。
他起身帶著箱子,向著城區走去。
大雨將寧致遠身上的泥土洗刷幹淨後便停了,這場雨仿佛專門為他而下…
……
天江市,河邊天江,水果攤無數,而其中一個水果攤四周圍滿了人,生意興隆。
賣水果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美婦。
她穿著平紋連衣裙,即使她已是中年,即使她的臉上的肌肉已經鬆垮,即使身材不再像她年輕時一樣緊致,但她仍然很漂亮!
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女。
這個中年女人是寧致遠母親,溫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