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需要再動一次大手術!”
“隻要能飛行參加空戰,動十次也行!”
“你以為這條腿是拉鏈呢?”在有領導或他的戰友的場合中,彭敏一般從不插嘴,隻是靜靜地聽著。可陳大龍的回答讓她都覺得好笑。
“第二關是什麼?”他沒理會她。
“第二關是,目前還是從理論上說的,手術後會出現什麼情況現在還難以預料,必須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他看了彭敏一眼:“隻要有可能,做最好的努力,也做最壞的打算,就算失敗了,也為後人積累經驗嘛!”
“你這種心態十分可貴!第三關是手術成功了,術後恢複將是一個艱苦的過程。”
“小起落!刀都挨了好幾下,剩下的就不在話下了!”
蘇瑞:“你小子命好!這種手術目前國內還沒有人能做,空軍領導邀請蘇聯專家來華專門為你會診,必要時親自為你做手術!”
“謝謝領導的關懷!”
房師長:“要謝別謝我們,還是好好謝謝彭醫生吧!她又找我們,又去找空聯司,還要直接找劉司令員。”
徐成壽接著說道:“每一個飛行員就是空軍一份寶貴的戰鬥力!不僅對飛行安全負責,對陳大龍本人負責,更要對戰爭勝利負責!我們每一個空勤人員的家屬都能有這樣的境界,何愁不能取得戰爭的勝利,何愁空軍不能發展壯大!我代表師黨委向你表示敬意!”鄭重地向彭敏敬禮,與她親切握手。
房師長向她敬禮,握手:“我們為能有你這樣的飛行人員家屬而驕傲!”
蘇瑞、何玉雯都向她敬禮。
彭敏不好意思地還禮:“我也是空軍軍人!”
“你們記者也應該寫寫這樣的飛行員家屬,她們也是保障空中戰鬥勝利的重要因素!”徐成壽對何玉雯說道。
“是的,政委!我正打算采訪彭醫生呢,我們有同感,我也是軍人,同時也是飛行員的家屬。”
房師長笑道:“當初不同意你們結婚,因為你彭敏,我們差點失去了一個優秀的飛行員,現在又是因為你彭敏,我們有可能留住一個優秀的飛行員!”
“師長過獎了,這是領導的關心,空軍首長直接過問的結果,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何玉雯笑道:“大龍,彭姐說你有發散性思維,先想到了能否把腿拉長了,不行又想到了能否接上一截。那你說,這蘇聯專家如果給你植入一根鋼筋到底是把腿拉長了,還是又接上了一截?”
“當然是接上……不對!是……”
“是什麼?”
“是既拉長了,又接上了!”
病房裏隻留下蘇瑞和何玉雯。
“老蘇,我們以往對美人蛇的研究沒有白費功夫,這次我與他交手,就是在他做右上方橫滾擺脫動作時,不為他所迷惑,而是直接向右上方等他,抓住時機開炮,隻是沒想到他又來了個向左下方擺脫,讓他滑過了,沒把他徹底擊落,功虧一簣呀!”
“現在看來,這老家夥的招數我們已經摸得差不多了,我再逮著他,不會再讓他跑掉的!”
“媽的!老子有傷,一時半會是趕不上了!又便宜你小子了,不過,為了小孟、為了老邢!誰擊落他都行!”
“你放心,他呀,命不長也了!”
何玉雯笑道:“這老蘇呀,整天跟你在一起,說起話來也學會之乎者也的了!”
“跟我學的,我說話方式是這樣的嗎?”
彭敏:“你說的還少啊?”
“那也是小時候受那個私塾的影響!”
手術由蘇聯專家親自做,手術室的護士都換成了蘇聯護士。蘇瑞、武朋山、彭敏、何玉雯、烏裏揚諾娃等簇擁著陳大龍的病床到了手術室門前。
躺在床上的他突然想起什麼:“等等,且慢!”
彭敏納悶地問道:“怎麼了?”
“我能先看看那根鋼筋嗎?”
“那有什麼好看的?”
“它到底夠不夠長!如果不夠長我不白挨這一刀嗎?”
“你呀!那是經過嚴格計算的,跟你右腿的大腿骨一樣長,放心了吧?”
何玉雯:“興許你的右腿原本就比左腿短,接上這根鋼筋左腿又長了!”
“不可能,我娘生我生得很標準!”
彭敏:“行了!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要看也隻能進去再看了。”
烏裏揚諾娃對手術室出來的蘇聯護士說了這個意思,蘇聯護士笑了笑點點頭。他被推了進去,手術室的紅燈亮了。
原有的已接合好的骨頭中又植入了一根不鏽鋼,手術非常成功。在床上渡過了感染期和不應期後,陳大龍進入了艱難的功能恢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