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鬆開後,蘇瑞問道:“是什麼?”
“兩個字,責任! ”
“責任?”
“對之! 有對彭敏的責任,有作為飛行員的責任,有對祖國和人民的責任!”
“身在婚房,胸懷祖國和人民,你小子結了婚了,成熟了,認識問題就是不一樣!”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蘇瑞認真地:“誇你呢,真心的!”又與彭敏熱烈地握手,“彭敏,真心地祝福你們了!”
彭敏甜甜地笑了:“謝謝你,蘇瑞!也代我謝謝老邢大哥,你們都是好兄弟!”
蘇瑞笑道:“老邢沒機會來參加了。大龍,得來不易就應該更懂得珍惜!你要是對她不好了,我也會用槍頂在你的腦袋上的!”
“謹記教誨,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謝米諾夫、烏裏揚諾娃等蘇聯空軍軍人也趕來參加婚禮,他們身上穿的是誌願軍軍服。
謝米諾夫與陳大龍熱烈的擁抱,又狠狠地吻了他的兩頰,然後優雅地親吻彭敏的手背。
烏裏揚諾娃也與彭敏熱烈的擁抱,親吻她的兩頰,然後欲與陳大龍擁抱:“可以嗎?”
陳大龍看了看彭敏,彭敏笑了笑,未置可否。烏裏揚諾娃熱烈地擁抱陳大龍,並與他左右貼臉頰。頓時招來了一片“噢”聲。
烏裏揚諾娃笑盈盈地說道:“大龍,你真有辦法!美人、飛行你都得到了,真心地祝福你們啦!”
“謝謝,謝謝!不是我真有辦法,是我們的黨組織實事求是,既堅持組織原則,又兼顧每個幹部戰士的切身利益!”他覺得在這種場合說得這麼正式不合適,轉而看看烏裏揚諾娃,又看看謝米諾夫:“你們倆什麼時候辦呀?”
烏裏揚諾娃大大方方地說道:“飛機打加力……快了!”
孟慶元說道:“烏大姐,抓緊啊,不然好男人就飛走了!”對身旁的女醫生護士,“是不是啊?”
“是!”一片女聲。
烏裏揚諾娃笑道:“是好男人就飛不走,陳大龍就沒有飛走嗎?”
謝米諾夫指了指自己的“中國人民誌願軍” 胸牌,驕傲地說道:“陳大龍,我們現在也是誌願軍,與你們一起作戰了!”
“謝謝, 我們並肩作戰!”
“出水才見兩腳泥!我們可以在空中比比看了!”
“別看你飛噴氣式比我時間長,打掉敵機才算!”
“以前擊落的日本飛機不算,從擊落美國飛機開始算起,這樣公平!”
“那不行!一並算,這才公平!現在是2:0,你暫時領先,不過,是暫時的!”
新婚的洞房布置得很簡單,床上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兩床軍被。
送走了鬧洞房的人,陳大龍和彭敏兩人坐在床邊。
他長出了一口氣,感慨地說道:“這是真的嗎,不會是在做夢吧?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令人不敢相信了!前天我還想著過鴨綠江,去朝鮮前線參加地麵作戰,今天就恢複了飛行訓練,並且這麼快的就娶了你!”
彭敏輕輕地依偎著他:“是啊,真的是太突然了,突然的讓人一下子沒有思想準備!”
他思索了片刻,默默地不說話。
她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我想寫詩了!”
“好哇! 等等,等等,我去拿筆,寫下來。”她連忙起身找來紙筆,在桌前展開。
陳大龍想了想,一邊慢慢吟出,一邊用毛筆蘸著墨在紙上寫著:“
戰鼓陣陣馬上催,我且兩難心憔悴。
欣聞決斷公正在,衝天之夢複又回。
花房洞燭太突兀,有幸抱得美人歸。
晨婚暮別赴沙場,血濺長空擊飛賊!”
彭敏欣賞著:“‘晨婚暮別’是杜甫‘新婚別’裏的經典詞句,用在這兒雖然說太過淒涼,但也算是貼切。‘血濺長空’不好!不如改成……揮劍!對,揮劍長空擊飛賊!”
“揮劍長空,好!這兩個字改得好!想不到你這個醫學院的高材生還那麼有文采?可以算是兩字之師了!”
“字好,詩也好! 我會把它好好收藏的,這可是我們新婚之夜的感慨作!”
“虧你想得出,感慨作,應該說是激情作!”沒等彭敏反應過來,一把緊緊的抱住她,嘴向她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