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相見不相識(2)(2 / 2)

“當時把我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我再仔細一瞅,是蘇聯空軍的飛機,兩架飛機衝著我直搖晃機翼,那意思是讓我降落,結果在他們一左一右的護駕之下,老子風風光光地出了趟國,在蘇聯的空軍基地降落了,吃了幾天蘇聯的牛奶麵包,又風風光光地飛回來了!”

蘇瑞撇了撇嘴:“還風風光光呢?你小子是稀裏糊塗地飛出了境,大難不死地飛回來了!”

有人打趣道:“難怪你小子臉色這麼好,臉蛋紅撲撲的,原來是跑到蘇聯那邊改善夥食去了,興許還有個大姑娘陪著你,樂不思蜀了吧?”

“哪裏,哪裏?”他不敢再說多了。

孟慶元問道:“他們說話你聽得懂嗎?”

他支支吾吾地:“嗯---森田教官能聽懂一點兒。”

“驚心動魄,跌宕起伏,我就是哭一回也值了!”孟慶元感慨地。

“搞得我們大家白白為你悲痛了一番!”

他連連拱手作揖:“謝謝大家!我就是作鬼也謝謝大家!”

蘇瑞鬼詰地笑了笑:“先別忙著謝,走吧,帶你去看一個地方!”

他不解地:“什麼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拉著陳大龍就走,飛行學員都笑著跟了出來。

他們來到機場旁邊的烈士墓地,這裏埋有因各種原因犧牲的飛行員和其他幹部戰士。

有兩塊新立的並列在一排的石碑赫然醒目,一塊上麵寫著:“陳大龍烈士之墓”,另一塊是“國際友人森田一郎之墓”。

蘇瑞故作嚴肅地:“你呀,真在這裏作鬼了!”

陳大龍仔細看看森田一郎的墓碑,又看看自己的墓碑,故作悲傷地:“隻可惜沒趕上追悼會,聽聽領導給我念的悼詞,見一見我最後的遺容!”

蘇瑞故作遺憾地:“屍體都找不到了,哪兒還有什麼遺容啊?”

“哎,這碑前怎麼沒有供上酒哇,沒有酒有花也行啊?”

蘇瑞:“美的你!趕快祭奠一下自己吧,校領導已經通知人馬上撤去了!”

“別撤,別撤呀!每年的清明時節,我還要來這兒掃掃墓,告慰一下陳大龍同誌的英靈呢?”

“你願意留下就留下好了,每年我陪你一塊來掃墓!不過,森田教官願意不願意在這兒陪著你還不好說呢。”

航校醫院的病房裏,森田一郎躺在病床上,陳大龍、蘇瑞過來看他。

森田一郎笑著:“對不起,蘇班長,讓你們擔心了,還為我們開了追悼會,真是過意不去!”

陳大龍笑道:“墓碑都立了,咱倆在一塊,我跟你作伴,做鬼我也是你的學生!”

“好,好! 我的傷好了,一定去看看!”

陳大龍拿過床邊的《論持久戰》,頗有鹹觸地:“這本書幫了我們的忙!”

蘇瑞:“為什麼如此說?”

“開始蘇聯人不相信我們,怎麼說都沒有用,也沒有什麼東西可證明身分的,最後還是教官的這本書起作用了,他們看到書中的毛主席像,才最終相信了!”

蘇瑞翻看著書,問道:“教官,你的在學?”

“是的!學了這本書,我的明白了,日本帝國主義贏不了,中國的必勝,中國共產黨的必勝!”

陳大龍和蘇瑞兩人互相看看,笑了。

“除了這本書,我還看了毛澤東寫的《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新民主主義論》。”

陳大龍:“真沒少看呀?”

“不行,中國字認識的不多,看得很慢,所以看得不多。看了這些書,我的,認識到毛澤東偉大,中國共產黨偉大!”

蘇瑞真誠地:“教官的思想轉變很大!”

“蘇班長、陳君,你們的一定是共產黨員吧?”兩人點點頭。

“我從你們的身上看出來了。你們作戰的勇敢,學習的積極,工作的賣力,有一股勁頭。我想加入共產黨,你們可以介紹嗎?”

陳大龍和蘇瑞又互相看看,蘇瑞解釋說:“教官,謝謝你對我們的褒獎!在你的身上也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至於介紹你入黨,我們有規定,全國解放以後,所有日本人員都要回國,不吸收日本同誌加入黨組織。日本同誌可以自願加入‘日本反戰同盟’組織。”

“我的,已經是反戰同盟成員了。”

“教官,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學習工作在一起,已經是親密無間的同誌了!”

陳大龍也充滿感情地:“對!教官,我們不僅是師徒、更是朋友、戰友、同誌!”伸出手去。

“我們的是同誌!”森田的左手與他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蘇瑞也把手搭在上麵。

正說著,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走進來給森田一郎量血壓,看到陳大龍後,吃了一驚,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很快量完了血壓。

蘇瑞:“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