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龍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對方一共有六個人,他對不遠處的蘇瑞比劃了一個“六”,作了幾個手勢,示意從兩個方向向土匪射擊,蘇瑞點頭明白。
他對森田一郎小聲囑咐道:“教官,你在這兒隱蔽好,千萬不能暴露!”說完躍起身,向另一棵樹後跑去,邊跑邊並向土匪開了一槍。李望梯和土匪注意力被他吸引過來,一邊開著槍,一邊朝他這邊衝過來,其側後方暴露給蘇瑞。
蘇瑞不慌不忙地扣動扳機,打死一個土匪後,迅速退彈上膛。土匪被側後的槍聲吸引過去,又開著槍向蘇瑞衝過去。另一邊的陳大龍朝著李望梯開了一槍,子彈把他的?絨帽子打掉了。土匪遭到兩麵的射擊,正在猶豫中,蘇瑞的槍又響了,把李望梯身旁的一個土匪打倒了。李望梯發現情況不妙,這幾個共軍人數不多,但是很有戰術素養,槍法精準,繼續打下去肯定要吃虧。他也顧不得拾起帽子,掉頭就跑,剩下的土匪見他跑了,扔下死了的兩個同伴,很快消失在林子裏。
陳大龍和蘇瑞又觀察了片刻,沒有發現情況才站起身來。陳大龍撿起那項?絨帽子,若有所思地:“這帽子我好象見過。”蘇瑞拿過來也看看,兩人幾乎是同時地:“那個關裏來的皮貨商!”陳大龍接著:“顯然皮貨商是假,土匪特務是真!”
“趕快回去向領導報告。”
森田一郎把麅子扛在身上,陳大龍抓著那項帽子,三人警惕地向機場方向退去。
陳大龍心有餘悸地:“真得謝謝教官啦,好險啊!要不是你有警覺,我們三人差點叫這幾個小毛賊給報銷了。”
“教官,你這個經驗真是了不得!”
“打獵我有經驗,打仗你們比我有經驗,我的,應該謝謝你們,是你們救了我,兩個人對6個人,6條槍。”陳大龍和蘇瑞笑笑,沒說話。
又是一個晴朗的飛行日。陳大龍仍由森田一郎帶飛,所不同的是,這次是他在前艙自己操作,森田一郎在後艙提示。
飛機輕輕地拉起來,他摒住呼吸,右手緊緊地握住駕駛杆,注意力高度集中。這時,從竹管裏傳來後艙森田一郎的聲音:“放鬆些,深呼吸,緊張的不要,拉杆要柔和,慢慢的!”
飛機爬升起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略有緩和,動作不再僵硬了,飛機在空中轉了幾圈,森田提示道:“準備著陸,注意,進入一轉彎後,明顯的地標是,花水大大的!”
“花水是什麼玩藝?”他一頭霧水,往下看看地麵,隻能看見結了冰的江麵,他還再琢磨這個“花水”。
“分神的不要,對準跑道,注意下滑速度!”
他又集中精力把機頭對準跑道,開始下滑。
“慢慢的,慢!收油門動作要慢,柔和一些,兩腳蹬穩舵,注意修正方向,好,好!”飛機慢慢接地,安全著陸了。
他滿頭大汗地從座艙裏出來,摘下飛行帽,頭上冒著熱氣。在跑道旁等候的機務人員、趕車的劉大爺高興地向他鼓掌祝賀。森田一郎走過來,豎起大拇指:“陳君,好樣的!你的,可以放單飛了!”
陳大龍有些得意地敬禮:“謝教官誇獎!”
接著同機務人員一起把飛機從馬車抬下來,對蘇瑞說道:“老蘇,剛才在天上,進入一轉彎,森田讓我注意明顯的地標,說花水大大的有,花水是什麼,搞得我一頭霧水,不會說是花姑娘大大的有吧?”
“你扯哪兒去了,什麼花姑娘?”
“那花水是什麼意思?”
“明顯的地標,花水,你看到什麼了?”
“進入一轉彎時,我看到的明顯地標……就是結冰的牡丹江呀?”
“牡丹江,牡丹――江?咳,牡丹,牡丹花――花,江――是水,這麼個花水唄?”
他一拍腦門:“嘿!我怎麼就沒想起來,牡丹花,江水,花水?有意思,!我說呢,就是花姑娘大大的有,在天上也看不到呀?”聳了下肩。
“你小子光往花姑娘上想了,怎麼能想到是牡丹江?”
他推了蘇瑞一把:“你才往花姑娘上想呢!”
“這森田啊,準是不會用漢語說牡丹江這仨字,就自創了個花水。”
“虧他想得出!”
“那天在地麵上,帶飛我的內山教官告訴我,找到小老鼠!我也納悶呢,這座艙裏怎麼還有老鼠?這還了得,我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內山教官從儀表板底下拉出一個照明燈,就是那個安有彈簧,一拉就出來,鬆手就回去的小照明燈,說這就是小老鼠。”
他禁不住笑道:“哈哈!好在還是在地麵上,要是在空中,你滿座艙裏找老鼠,那可就熱鬧啦!”
“誰說不是呢,日本教官盡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