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僵持一會兒,新叔歎一口氣表示放棄,“算了,都這麼大的人了,估計我這個大頭子的話也不管用了。不過,小白啊,路小姑娘這一身的傷到底怎麼來得,新叔可以不知道,但你總該清楚才是啊。誒!走了走了。”
“新叔,慢走。”白印懷對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白印懷將它拿出,一看來電,表情有些凝重。
“喂。”
“老白?”徐克在電話那頭語氣有些急切,“我說你人忽然就跑出去也不打個招呼。總公司這邊好幾個人都想見見你呢。”
白印懷應著,“抱歉了,是我的疏忽。總公司那邊還希望你幫忙賠個不是。”
徐克嗯一聲,然後又狀似無意地問道,“對了,你走之前有看到小路嗎?真奇怪,你前腳走後,她好像也跟著消失了一樣,我和小江看了一圈都不見她的蹤影。”
白印懷在這般沉默,不由自主地看向病房裏安靜躺著的人。
徐克在那邊沒有聽到他立刻的否認,心下一動,語氣都有些變化,帶著點出大事的緊張和神秘,“那家少爺剛扯了一個女人跑出去,小路也不見了,該不會……”
白印懷不準備隱瞞,徐克是什麼人,他起了疑心的事情早晚都要查個清楚。於是他沉著地應一聲,“應該是。不過我追出去的時候,隻看到她一個人。”
猜測成真,徐克還是難掩震驚,“小路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難不成他們早就認識?”奇怪,太奇怪了。
“應該不會。”白印懷麵不改色地撒謊,“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明顯受了驚嚇。我猜測是那個人心血來潮隨便拉了一個人,他的個性你也知道。一向肆意得很。像今天這樣的荒唐行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嗯。”徐克聽著思索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小路沒事吧?”
“受了些驚嚇,醫生說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所以我想幫她跟公司請個假,這幾天就讓她休養一下。”白印懷避重就輕。
“嗯,應該的。你跟她說,讓她好好休息,身體好了再來上班吧。”徐克說。
“好。”
“好,那就先這樣,我這裏還有事。”
“嗯。”
白印懷掛了電話,看到病房裏的人已經蘇醒,正捂著額頭起身。
他幾步就跨進去,“你醒了?”
路書秋的手摸到自己額頭上的紗布,有些驚訝,抬眼看向他,“我流血了?”
白印懷微愣,“沒有,新叔說你有些破皮青腫,為了保險起見就包起來了。過兩天就能拆了。”
“哦。”路書秋表情還是有些呆,她放下手,眼睛看到自己的手又詫異了,“咦,我的手怎麼了?”
“書秋。”白印懷覺得有些不對,湊近她,彎腰問,“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頓了一下,又問,“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知道啊,路書秋。”
“那我呢,我叫什麼名字?”
“白印懷啊。”輪到路書秋詫異了,“印懷,你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你是不是生病了?”說著就要伸手觸碰他的額頭。
白印懷身形一頓,沒有阻止。
她微涼的手背覆在他的額頭,然後又一隻手覆在自己的額頭,對比了一下,沉吟說,“嗯,好像沒發燒。你有沒有感覺那裏不舒服?”
這問題問得白印懷又是一滯,他拿下額頭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深深望著她的眼,“書秋,我很好。你呢,你被……之前發生的事情你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之前的事情。路書秋眨眨眼,她突然在白色的病房裏醒來,手上掛著點滴,頭上包著繃帶,注意力都被這些事物吸引,她還真的沒有好好想過這個問題。
她怎麼會在這裏?房間裏都是白色,看著布局應該是新叔的醫館。
記憶又往前撥去。路書秋記得自己跟著白印懷、徐克還有江童一起參加總公司的季會。宴會很隆重很多人,她記得有一個奇怪的女人要買她腳上的鞋子,然後隱約聽到爭吵聲。然後……
她的眼睛驟然一亮,想起來了!是他,那個機車男又出現了。他把她從宴會上強行拉走,塞進車裏,然後還差點……
白印懷看著她的表情,問,“書秋,你想起來了?”
路書秋的手握緊白色的床單,臉色又白了幾分,“嗯。”
白印懷將她的神態看在眼裏,心裏微動,還是試探地開口,“那個拉走你的人,你……”
“我不認識他!”幾乎是矢口否認,路書秋的神色正經,表情倔強。
白印懷卻看到她眼底深處一抹驚慌,她這幅樣子明顯就是在躲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