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那年那月那日,山高水長,她與同伴在溪邊嬉戲,笑靨如花。他身騎白馬,身後一大堆跟屁蟲。路過溪邊,被那個純粹的笑聲迷住了,不覺勒馬不前,遠遠的望著她好久好久,最終化為一聲歎息,忽又驅馬前行,身後的人慌忙跟上。
市集之地與郊外的區別就是多了人煙少了山清水秀。還有,她。勒住馬的他,苦笑著,為什麼會想起她呢?單單早間那遠遠的一麵,竟這般難以忘卻……“公子,到了。”侍從一聲低喚,使他從虛幻回歸現實。
“唉。”輕歎口氣,終歸還是乖乖下馬,抬眼便是在陽光下耀眼的牌匾寫著“悅來客棧”。
深夜,銀輝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泥土裏,看著歲月靜好,誰知道呢。突然間鴉鵲亂飛,枝動樹搖,注定是個不眠夜。
屋簷下幾百人的戰爭,而屋簷上卻是兩個人的戰爭。那人白衣飄飄,手中寶劍閃著嗜血的寒光,矗立在屋頂;而他的對麵站著一個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麵人,手執一把像蛇一樣的軟劍,兩人就這樣對視的,仿佛時間停止了。
突然,黑衣人率先出擊,一把軟劍如蛇舌一樣撥開兩股氣流伸向白衣人,白衣人不急不緩,足尖一點,瞬間飛騰上去,黑衣人撲了個空,又迅速持劍而上,白衣人躍到他身後,一劍過去,反守為攻,黑衣人連忙防守,白衣人步步緊逼,黑衣人有些措手不及,刀光劍影幾百回合後,黑衣人被逼到邊緣,身上也掛了彩。突然,黑衣人似是要放手一搏,軟件劃破空氣,他一下子竄到白衣人身邊,快的看不清身影,白衣人身形一閃,“咻!”白衣人手臂被刺破,鮮血染紅了衣袖,像是一朵妖豔的花。他的劍,穿過黑衣人的身體,在月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皇叔,你該歇歇了。”
他抬眼望著皎潔的月光,四周一堆黑雲都擋不了這彎明月,腦海裏又浮現出她的身影,嘴角流出濃濃的黑血,意識漸漸渙散。
“嚶嚶嚶。”耳邊傳來鳥鳴聲。渙散的意識漸漸聚攏起來,隨之而來的是疼痛,感覺身體要散架一樣,掙紮著,試探著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感受到不友好的強光時又閉上了。就這樣一合一閉好幾次才適應這個光。
他睜開眼,四處打量著這陌生的環境。一間小小的竹屋,小小的床,小小的箱子,小小的桌子,小小的竹凳子,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吱呀。”小小的竹門一開,那人素衣布裙,端著藥碗,婷婷嫋嫋而來。“哎啊,你醒了。”她的笑靨讓他看得有些醉了,這這這是夢嗎?真的,是她嗎?我,我此生竟還能見到她。
回過神發現她小小的手在他麵前晃著,“咦?你不會是還沒清醒吧?我明明幫你解毒了呀。”聽著她糯糯的聲音,他笑了。“是你救了我?謝謝你。”她笑笑道:“啊,嗯,那個,你還是先把藥喝了吧。”“好,我喝。”嘴裏喝的是藥,卻一點都不覺得苦,還眉眼彎彎似是吃了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