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為什麼要讓我穿白裙子,為什麼我們家全是白色,媽媽,我不喜歡白色,可不可以換掉?”
一座高貴華麗的別墅裏,一個小女孩抬著頭瞪著大大的眼睛問她麵前的婦人。
婦人的頭發散落在肩上,直直的垂下在窗外微風的吹動下散發出淡淡的味,一襲白裙襯托其高雅的氣質。
她背對著小女孩,雙眼空洞的望著窗外,許久,才無力的說
“鬱萱,不要鬧了,乖乖回房間去。”
“可是你還沒有答應我呢,媽媽你快換掉啊,我不喜歡白色~~”
小女孩依舊不依不饒的說。
“我說了,快回房間去,”
婦人轉過身,大聲嗬斥麵前的小女孩,她的臉很白,可以說是慘白,眼睛紅,淚漬清晰可見。
但仍然能看出她灑脫不凡的氣質和極度的悲傷。確實嚇到小女孩了,在她的記憶力媽媽從來沒有這樣過。
於是她轉身跑到樓上,也是全白的房間中,不再理會任何人在門外敲門。
“夫人,你去看看小姐吧,她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出過房間”
婦人還是站在窗前,望著夕陽流淚,一位老阿姨在她身邊恭恭敬敬的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婦人的語氣很虛弱。
“鬱萱,快開門”
婦人在門外喊了很長時間,門才緩緩的打開,小女孩的臉上淚痕還沒有幹,婦人心裏滿是心疼。
“鬱萱,你坐下”
婦人看著小女孩說
“我們家的公司因為一份商業機密文件的泄露,已經倒閉了,你爸爸他受不了打擊,他,去世了……”
婦人說的很平靜,那是悲傷過度之後的平靜。
“媽媽,不會的,你騙我玩呢,對不對?”
小女孩的眼淚滑到了嘴角,她害怕,害怕這是真的,她晃著媽媽的手臂說
“爸爸他說過的,他要陪我去動物園,他說過的……他總是忙………媽媽……你告訴…告訴鬱萱好不好?”
小女孩聲音開始顫抖,十二歲的年齡,正是需要父愛的時候他不能接受這個慘痛事實。
“鬱萱,媽媽沒有騙你,這是真的。”以後你就是沒有父親的孩子了,你要乖啊!
婦人彎下腰,抱著小女孩,淚水就像是決堤般湧出。這,注定是一個悲痛的夜晚,也就是這個夜晚,十二歲的鬱萱,有了超乎她年齡的一種成熟。
第二天,太陽依舊升起,鬱萱和媽媽無言的吃著早飯,但是她們的世界,卻早早的灰暗了。
“婦人,不好了,好多人闖進別墅了,他們來要工資,我們…我們攔不住啊”
一個老仆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那婦人連忙站起身來,往前廳跑去小女孩緊隨其後。
果然,前廳裏大約四五十人,來勢洶洶。
“鬱夫人,我們也不想為難你,但是鬱先生賬號裏一分錢也沒有了,我們也要養家糊口,對不住了”
帶頭的男人說完就轉過頭,對身後的人說
“拿值錢的”
人群就像是發瘋似的湧進了鬱家別墅。鬱萱的媽媽出奇的安靜,反倒是鬱萱,跟在人群後麵,拚命地叫喊。
她試圖阻止人群,但根本沒有用,她跌倒在樓梯上,小腿滲出了鮮血,嘴巴裏一直發出哀痛的叫喊。
可是那些人,被金錢蒙蔽了雙眼,他們搬走了家裏的豪華吊燈,鋼琴,自己爸爸的古董花瓶,和媽媽的首飾。
她們在鬱萱家裏搜尋著一切可以用來換錢的東西,像個強盜一樣。十二歲的女孩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一種鹹鹹的液體充滿了她的口腔。
她死死咬住幹裂的唇,心裏充滿了仇恨,緊握著的雙手被指甲刺痛也不鬆開,她深深明白,是這些強盜毀了她的家,是他們扼殺了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