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自認為的欺騙(1 / 2)

那個曾經寫書信逗弄過高後呂氏的冒頓單於再次犯境。

先是小升滋擾,隨後大舉進犯北疆,來勢洶猛不可抵擋。

此行撕破了往日和親的溫和,殺的烽煙四起,大批的邊民湧入邊境,卻躲不過隨後而至的凶神惡煞。

朝中周勃病重,注重文治的大漢竟派不出一個得力的大將。

眼看著如沙暴般的匈奴騎兵,鐵蹄卷踏關中山河。

一座座城池的失守,一次次的深夜飛馬急報。

無論是奮力拚死的將士們還是深夜不睡的劉恒,都已經支持不了多久。

血海屍山是竇漪房的噩夢,更是以德治天下劉恒的噩夢。

還要和親麼?還有用麼?

朝中宗親個個麵麵相覷,生怕和親之事再落到自己家頭上。

冀中已破,入侵的匈奴旋即就會來到眼前。

都要覅深夜陪劉恒同坐,卻心冷如水。

漫漫的長夜,冷得讓人咬緊了牙關。

如果說當年逼退齊王是僥幸,此次將是一場劫難。

麵前的竹簡奏章上滿是求饒的詞語,那是群臣給撰寫的告單於書。

劉恒還在頭痛,卑膝與直立隻是一個動作,卻牽連著邊關的百姓。

修羅屠場還是繁華邊塞隻是他輕輕地兩個字而已。

起兵。

多麼容易的兩個字,劉恒卻已經想了兩天。匈奴領兵的是右賢王,廝殺戰場多年,且年老奸猾,對排兵布陣頗有算計,大漢於他交鋒沒有勝過,因此更加凶險,如果放席涼獨去,未必有勝算。

所以就算他請命,劉恒仍是不放心。

竇漪房低頭沉吟良久,接過月皖端上的茶杯,那是一杯極苦的苦茶,卻是支撐劉恒度過這幾天的唯一食糧。

“皇上再喝些吧。”都要覅輕拍他的後背,將杯子放在桌磯上。

“你說,還能派誰?他連高後都敢嘲諷,朕還能派誰?”劉恒大聲罵道,揚手將茶杯摔破。

竇漪房揮退急忙上來的月皖,輕輕蹲下,一片一片撿起碎裂的杯子。

劉恒的焦慮沒有驚嚇了自己我知道他沒有言過其詞。

當年隨高祖征戰南北的老臣們都一一故去,當他們還在壯年時,冒頓就曾經羞辱過大漢,可是眾多功臣衡量下來仍是不能貿然起兵。如果當年不能,今日再無兵無將次事更是難為。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眼前的這個花白胡須的老將軍,顫巍巍的跪倒在地,他誠意懇懇,願意舍身去平匈奴。

劉恒蹙緊的眉毛還是沒有打開,畢竟年事已高,此去是否能活著回還尚且不知。

婉拒的話還沒出口,灌嬰已經說了出來:“聖上仁德人盡皆知,老臣不能看天下蒼生蒙難,所以請行,望聖上答應老臣。”

能站出來已是不易,能說出這一番話更是值得褒獎。

劉恒的仁德在此時為灌嬰話所激,一道聖旨直傳京城。

灌嬰老將軍主動請戰,封為平北元帥,手持虎符,統領三軍,席戰將軍認先鋒將軍,隨遠遠的聽著角號齊鳴,卻不肯隨竇漪房登上高高的城牆送別三軍將士。

這是文帝三年的春,和去年的秋一樣暖意融融。軍平叛。凡參加平叛諸位將士均晉爵三等。

樓閣之上自己立於身披甲胄的他的身邊,震撼於眼前的颯爽鐵騎,連層層疊疊站立於我們身後的寶色華蓋也被他們輕易奪去了光彩。

長安城門外是大漢的疆土,任由這些熱血滿腔的少壯男兒去馳騁。

劉恒仍是直立著。連日來的疲累在看見下麵一麵大大的黑色滾著金邊的旗幟後,一掃而空。那赫赫飄揚的是所有人的驕傲,也是劉恒皇位穩定的仰仗。

一個鮮紅鋼硬的“漢”字已經讓所有在場的男子挺直了腰杆,更讓下麵的兵將們如潮水般歡呼。

震天的誓言振蕩著京城內外人們的心,這些將要遠去喋血的將士們,將用他們的銀盔鐵甲,鋒刀利劍為天下眾生拚出一個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