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藥水味,將鄭三熏的頭腦發昏。他煩厭的彎著腰,低下頭。心裏盤算著瀝林手中的吊水打完,他就把瀝林送走。
不知為何,一名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女子,腳步輕盈的行到鄭三麵前,她目光冰冷而又淡定的問鄭三到“你是病人的家屬?”
鄭三先是一愣,緊接著他迷茫的衝護士答了一句“是,我是陪瀝林來看病的。”
護士仰頭瞧了瞧吊水瓶中的吊水,她當即垂著眼睛,怒斥鄭三到“藥水都滴完了,你怎麼不喊護士來換?”
鄭三心中一驚,他急忙站起身,麵露慌張的對護士到“一時疏忽,我現在就去找人來換。”
護士狠狠的瞪了眼鄭三,她語氣衝衝的對鄭三到“還不快去,還等什麼?”
鄭三頓時陷入迷茫之中,他用手指著護士,聲音疑惑的對護士說到“你就是護士,還叫我找別人,你暈了吧?”
護士氣憤的轉過身,眸光中透出恨意,她聲音頗有威嚴的對鄭三到“這吊水管子,是專用的。打針的針頭,是特製的,必須老手來拔,你不知道,就少說話。”
鄭三給護士咽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他憤恨的轉身往護士台走去,鄭三邊走邊在心中狠狠的想著“什麼特製,專供,都是哄人的。”
護士見鄭三走遠,她慌忙拔掉瀝林手上的吊水,然後她朝遠處的護士揮手,尋求幫助。眨眼的功夫,雯雯便在同事的幫助下,將瀝林放在輪椅上。
待鄭三領著護士,走到瀝林所打針的地方時,雯雯早已經把瀝林搬上了出租車。
當出租車司機,再三的通過反光鏡,來查看雯雯的動靜時。她已經撥通李念的手機,此時此刻,瀝林陷入沉重的昏迷之中。
李念被擾人的鈴聲驚醒的時候,他睡眼迷糊的伸手去摸手機。當他打開接聽鍵,剛要與雯雯埋怨時。
雯雯的那句“瀝林在我身邊,他病了。”
李念睡意瞬間消失不見,他急忙翻身下床,語氣急切的追問雯雯到“你們在哪裏,我立馬就去找你們。”
雯雯神色淡淡的對李念到“我到你家門前等你,希望媛兒不要插手此事。”
李念麵色一僵,他慌忙對雯雯到“不會的,這事絕不能讓媛兒知曉半分。你還需多久才能到我這兒?”
雯雯轉頭看了看車窗外的景色,她又望了望路邊的標誌物。她靜靜的在心中盤算了片刻後。她篤定的對李念到“半小時。”
李念當即對雯雯說到“不見不散。”
電話剛掛點,媛兒推門進來。她見李念兩眼發蒙的站在床邊,手中握著手機。媛兒瞬即譏諷李念到“真的是甜蜜的很,一分鍾都離不開。既然如此,我給你們騰地方,省的礙你們的眼。”
李念皺著鼻頭,嘴角抿成一條線。他用手指了指酸言酸欲的媛兒到“要走趕緊走,耽誤我的事,你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媛兒立即反駁李念到”休想,我才不會離開這兒。把你留給落梅禍害,一個雯雯,就把你難住了,再來個落梅,你還能當我朋友嗎?”
媛兒揚起手臂,語氣十分怨恨。她輾轉發側,一夜未眠。她思來想去,覺得落梅不該出現在李念的視線和生活中,她之前的想法都是錯誤的。
像落梅這種,來曆不明,身份有異的人,絕不能成為他們的朋友。
李念低頭望了望手機上的時間,他焦躁的往窗戶外看了看。通常這個時間,媛兒還在夢中,可她今天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起了個大早,還專門來找他的茬。
“隨你,你願意拿我當朋友,我就是你朋友。你要是不願意,你我兩清,以後相見,當個陌生人吧。”
李念轉身走到床邊,他彎腰找出鞋子。就在他著手準備穿的時候。媛兒一屁股做到他的身邊,李念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皺著眉頭,語氣惱火的問媛兒到“你想幹什麼?”
媛兒雙手抱胸,她轉頭望著滿腦門怒火的李念到“別和落梅有交集,我保證做你的好朋友。絕不會讓你再難堪丟份。”
李念撇了撇嘴,他繼續手中的動作。媛兒的保證,和路邊的垃圾桶一樣。每日按時清理,明日絕不認賬。李念猜想,媛兒定是覺得落梅是個油鹽不進的人,她拿不準落梅的性子和心意。所以才一早找他鬧騰。
媛兒原以為李念會爽快的答應她的提議,可她沒想到,李念跟沒聽到似的,隻顧忙活自己的活。
“找你說話那?你上點心行不行?”
媛兒憤怒的貼著李念的耳朵大喊道,李念當即往後縮了下,他用手揉搓著嗡嗡作響的耳朵。李念厭煩的噘著嘴,麵露不悅的對媛兒到“你自己鬧騰去,我不陪你胡鬧。你一天一個想法,我怎能知道,那個是真的?”
媛兒麵色一紅,她雙手攤放在膝蓋上。她微低著頭,嘴角咬了咬,聲音柔柔的對李念到“之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想明白了。落梅不過是個普通人,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欲,毀了你和我哥的幸福。”
李念再次低頭查看時間,他的耳朵聽到媛兒口中飄出幸福二字時。李念忍不住冷哼了一下,然後他轉身對媛兒到“別介,你哪有犯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