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小花離開以後,李欣再也無法聯係上白小花,杳無音訊,白小花如同憑空消失。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小花許諾的“最多三天”已經過去一周。
李欣越發心急如焚,以前發生的事如一個個碎片,現在被連接在一起,好像所有的共同點都是羽空。
千山雪雙手抱臂,帥氣依靠在牆壁,看著李欣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這是什麼?”千山雪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李欣太熟悉千山雪這種氣息,分明就是生氣了,李欣略略有些不滿,現在火急火燎的居然還為一些小事生氣,千山雪這家夥太小氣了。
但李欣餘光瞄到那東西以後,下一秒變了臉色,原來千山雪問的東西就是白小花過年時,給李欣帶回的陰陽道特產,陰陽道師父畫的符咒。
據說可以解除冥婚。
隻是李欣不知為何,潛意識忽然不想與千山雪解除關係,便鬼使神差的藏了起來。
時間太久連李欣都忘記了。
李欣自知理虧,嗬嗬訕笑道,“這個是白小花給我的。但我從未拿來用過……”
“我知道。”千山雪摒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忽然抬起頭笑道,“這個東西我認的,可以讓我魂飛魄散。我隻是問你,是誰畫的?”
李欣嚇了一跳,眸子不由含滿淚水,暗暗慶祝自己因為一時貪戀沒有使用這隻符咒。
“是白小花的師父。”
千山雪微微低眉沉思,“陰陽道師父?”半晌,千山雪俊美的眸子忽然閃過一道寒意,“老婆,把地圖拿來給我看看。”
李欣一怔,雖然不知道千山雪要地圖是為何,還是乖乖取出地圖遞給千山雪。
在李欣看來,千山雪無論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
千山雪修長白皙的手指優雅握住鉛筆,在地圖上隨意勾畫,這些點逐漸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圓形。
千山雪握住鉛筆的手一頓,眸子底含著冰冷,濃眉緊鎖,連溫暖的氣息也逐漸化作寒氣彌漫。
半晌,千山雪邪肆一笑,“原來是這樣。”
千山雪看著李欣的不解,渾身寒氣化盡,無盡慵懶,“老婆你看我畫出的這些地方,米家村……”
所有與羽空大師有關的地方,羽空大師想要極盡能力,將那些地方化為至陰死地,“這些地方連接起來,最後的中心點,就是陰陽道。”
千山雪懶懶將鉛筆隨意丟到一邊,斜斜躺在床上,看著李欣的表情。
似乎在欣賞李欣的疑惑不解。
李欣倒是有幾分疑惑,但看著千山雪似笑非笑的眸子,內心的碎片逐漸明朗。
李欣眼睛一亮頓悟道,“你是說,這一切都與陰陽道有關?”
“當然也是我的猜測。”千山雪嘴角挑起一絲不屑,看向抽屜裏的符咒,“我若是沒有感覺錯,這符咒上的氣息與羽空當初在你村子當中擺出的陣法一致。”
“所以……”李欣心生寒意,羽空好像對千山雪很了解,每一個符咒都是千山雪的軟肋。
“所以我懷疑陰陽道師父和羽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千山雪含笑,眸子當中對羽空的寒意完全消盡,剩下暖暖的寵愛,目不轉睛看著李欣。
李欣渾身顫抖,不可思議瞧著千山雪,如果千山雪說的話是真的,白小花難道真的與陰陽道師父,也就是羽空,其實就是一夥的。
李欣還沒有見到白小花,心底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幻想白小花是個好人。
“其實也不用太擔心。”千山雪抬起胳膊抱住李欣,雖然是冰冷的氣息,卻給李欣無盡安慰,“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你若是不放心,我們收拾收拾,明天便出發去找白小花。”
李欣慌亂不定的心,就在千山雪溫柔的眸子當中逐漸安靜下來,李欣太相信千山雪的能力,以前不知千山雪到底是什麼人,但所有魂魄都無比尊敬的叫他“千山大人”,或許真是個很厲害的。
現在李欣知道千山雪就是冥王,那自然是厲害的很。
更不用擔心了。
“而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千山雪眸子底閃過一絲深意,“隻有休息好才能與羽空對抗。”
千山雪這話倒沒有毛病,李欣的緊張也逐漸消散在千山雪的柔情當中,李欣最後依靠在千山雪懷裏沉沉睡去。
李欣是被手機的震動吵醒,下意識抬起頭看著,根本沒有千山雪的影子。
李欣一怔,下意識看向手機,隻見手機上一個陌生號碼“想救白小花,自己到銀湖山來。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很難保證你見到的白小花是死是活”的短信。
李欣愣了愣,恍然感覺這個信息恐怕是羽空發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白小花的確在羽空手裏。
難道白小花與羽空不是一夥?
李欣有些驚愕。
李欣抬起手習慣動作想聯係千山雪,驟然想到羽空說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否則白小花將會生死未卜。
羽空的陰狠李欣一貫領教,恐怕真能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想著千山雪的銅錢劍和在自己身邊很厲害的綠冥,李欣思索片刻到底決定自己隻身前往。
李欣氣勢洶洶跑出門才發現現在還是深更半夜,去銀湖山的公交還沒有發動。
好在當初白小花非要搬家,現在位於市區的位置,打出租車還是輕而易舉。
但司機聽到李欣說要去銀湖山,頓時目瞪口呆,小聲勸著,“姑娘,最近銀湖山傳說不太平,你一個人還是不要去了,萬一……”
“師父我真有急事,實在不行你到銀湖山附近,我自己上山也可以。”李欣對銀湖山的不太平自然心知肚明,這段時間可不就是那些東西在鬧事。
司機聽到這話,心底雖然疑惑,也知道李欣不好勸說,隨便說了個價錢,加快速度。
顯然不想和邪門的銀湖山有半絲關係。
將李欣放在山腳以後,司機火速開車離開。
司機生怕與銀湖山扯上關係。
“哎……”李欣一直胳膊高高舉起,額頭上一道黑線牆,看著遠去的塵土喃喃自語,“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麼上山呢。”
沒人指路沒辦法,李欣隻好一咬牙自己找尋上山的路。
不知是不是羽空故意為之,這一路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甚至不論李欣如何走,似乎都隻有一條路,而這一條路恰好通往山頂。
李欣咬牙切齒,看來這一切都是羽空安排好了。
銀湖山頂,月光明亮,恰是月圓之夜。
李欣掐指一算,不由暗罵道,這個人居然如此會算計,今天恰好是七月十五。
不僅是月圓之夜,還是鬼門關大開之夜。
隻見陰陽道的幾個徒弟被綁在木樁上,陷入昏迷當中,白小黑被綁在東南角,低垂腦袋看不出表情。
一個披頭散發手持一把木劍,身穿道袍的男子赤腳站在陣中間,赤紅色的雙目陰狠瞪著李欣,陰惻惻笑道,“沒想到你真敢自己來。”
白小花就站在陰陽道師父身後,或者說他應該就是羽空。
白小花低垂眼簾,不敢看李欣失望的眼睛。
“你居然真的和羽空是一夥!”
李欣渾身一個哆嗦,心底隱隱有些後悔沒和千山雪通氣,這架勢分明不是李欣能夠對付的。
輸人不輸陣,李欣硬著頭皮喊道,“那是自然。沒事快些放了白小黑,他可是你從小養大的孤兒。”
李欣打出一張親情牌,從小養大的多少有些感情吧,李欣就不信他能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