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終局(1 / 3)

不做他想,我們扶著韓歌就從深殿中走出,在路過殿門的途中,我見到那位第一任“鬥”者的額頭中央開了一道口子,看來韓歌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任何後遺症狀了。

來到湖前,放好了皮艇,我們合力將韓歌抬到船上,我在船頭,楊蘭在船尾,封琳琳方便照看韓歌的傷情也選擇坐在了船中央的位置,為了防止湖中的蛟蟒再次襲擊我們,這次我學聰明了,直接將兩枚玉佩分別掛於船隻的兩側。

如果我之前的猜測沒錯,這一招應該能防止船覆人亡。

船隻行駛到湖中央,一路走來,蛟蟒並沒有再次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或許我的想法應驗了,或許它已經吃飽了,對我們也沒什麼食欲了,又或許它隻會阻止別人進入,而不阻止人們出去。

到了這一步,我終於鬆了口氣,恍惚間心中冒出一股再世為人的重生感,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雪山的空氣總是帶著一絲淡淡的涼意,不由得感到喉頭發涼,卻精神百倍。

一扭頭,我發現楊蘭正對著我一個勁的笑,我們相處的日子也不短了,我從未見過她的這幅笑容,嘴上輕輕上揚,雙眼目不轉睛,眼神中還帶著一種複雜的神情,似笑非笑,看的我有些發毛。

封琳琳見我呆著了,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剛要提醒她注意身後的人,就見楊蘭一伸手,從腰間掏出一隻黑色的東西,我看的分明,那是一隻袖珍手槍,一般用於間諜和特工,而此刻槍口正對著封琳琳的後背。

我這才想起,就在大殿之中的時候,我曾經無意間碰觸到過她的腰部,當時就有種堅硬冰涼的觸感,隻是那時我並那沒有多想,現在想來應該是這把袖珍手槍了。

我想要開口提醒,楊蘭卻笑著對我搖了搖頭,看那樣子並不是要殺了我們,而是想讓我安靜下來,我絕對不能拿著他們兩人冒險,隻能應付道:沒什麼,高寒反應,有點缺氧而已。

封琳琳對著我笑了笑,剛要張口還沒有說話,便一聲不吭的倒在了船中,我看著封琳琳倒下的身影,一著急,順手抄起一邊的折疊船槳就準備拍過去。

楊蘭從指間拿出一根銀針道:別著急,她沒事,這上麵塗的隻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安神草而已,有些話我並不想讓她聽到,所以你不要逼我動手殺了你們。

我彎腰探了下封琳琳的鼻息,氣息均勻,這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楊蘭衝著我笑意盈盈。

那副笑容和她往日開心的時候並沒有區別,隻是眼神卻不一樣了,那種堅定和自信不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東西,不過她依舊是楊蘭,隻是楊蘭又是誰?我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你,是楊蘭?

楊蘭聳了聳肩,一副小女生的樣子:當然,要不然我還能是誰。

我:可你不是康教授的學生嗎,怎麼還。

楊蘭:我的確是他的學生,不過你不也是一名當鋪的老板嗎,不一樣也來到了這裏,人的身份本來就是具有多重性的,所以這一點沒什麼好奇怪的。

的確,我點了點頭自我嘲諷道:真是想不到,原來這支隊伍裏隱藏的最深的不是老沈,而是你。

切,楊蘭皺著鼻子道:我可沒有隱藏,因為我一直是這樣的。

我想了想:那你是他們中的哪一路人?一直隱忍到現在又是為了什麼?

陳哥,楊蘭依舊喊著之前的稱呼:我都說了我並沒有隱忍什麼,而且我不屬於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方勢力,如果非要說的話,我應該是屬於第三方吧,不會幹預任何事情的發展,隻是在一旁靜靜觀測,任其自然發展,然後用我們的眼睛親自去見證曆史的存在和興衰。

我疑惑道:你是意思是說,你隻是來見證這件事情的發展和結局的?

恩恩,楊蘭高興的點點頭:就是這樣,你也可以稱呼我們為“觀察者”。

觀察者?!我忍不住的問道:那是什麼?

楊蘭有些嬌嗔道:剛剛不是和你說了嗎,明知故問。

我一時無語,倒像是我理虧了一般:那,那,那。

那什麼那,楊蘭打斷我道:我認識的陳默可不是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

我直接問道:那關於我的身世,關於其中的秘密,你也不動心嗎,或者將信息透漏給想要得到它的人。

楊蘭不開心道:自然不會,我們隻會公正、公平的記載事情的起源、發展和結局,這可是我們的家族遺訓,違抗不得。

看著她天真爛漫的樣子,我實在無法將她和心機陰沉這幾個字聯係在一起:那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聽完我的話語,楊蘭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態度,變的極其嚴肅且認真,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我一字一句道:我想要知道結果。

我有些不安:什麼結果。

楊蘭:你的選擇,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在大殿裏的那些小動作,你的任何行為都沒有瞞得過我的眼睛,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下意識的捂住口袋:你說的是這個?!

楊蘭玩味的看著我道:還能是什麼,所以你的選擇是什麼。

我試探性的問道:所以,我的選擇會直接影響接下來我們三人的命途嗎?

楊蘭咦了一聲,將袖珍手槍放到一旁:自然不是,這個東西隻是用來製造虛偽的公正場景的道具而已,有了它可以讓那些窮山惡水的人閉嘴,也可以創作出名義上絕對的正義,說到底它隻是一個工具,僅此而已,而我想要的是發自你內心的真實答案,我要的也僅此而已。

她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我試著讓自己的坐姿更加舒適,看著腳邊的韓歌和封琳琳,不由自主的便露出了輕鬆寫意的笑容,從頭到尾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正是他們兩個,就算沒有了一切,我還有他們,想到這裏,我這才長舒一口氣道:我想要幸福,我想要他們幸福,我想要和他們一起幸福,這,就是我的選擇。

哈哈哈哈,我剛剛說完,楊蘭已經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很單純:不愧是我的陳哥,我就知道這會是你的最終選擇,很好,你已經給了我想知道的答案,不過對於這件事情,你有幾成的把握。

我認真的估算了一下概率:八成。

楊蘭點點頭,溫柔可人:由衷的希望你可以願望成真。

看著她一會嚴肅一會不設防的樣子,我頭都大了:然後呢?

楊蘭撇撇嘴:哪還有然後,之後我自然會是將我所親眼見到的一切全部記錄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將本不該出現在曆史中卻真實發生的事情加以整理並流傳下去,或許有人會遺忘,或許有人會被抹殺,又或許有人壓根就不記得事情的經過,但事情的背後總是會有一雙真實的眼睛在觀察這一切。

我愈發納悶道:所以你們的存在,真的會被允許嗎?

嗬嗬,楊蘭笑容中有些苦澀:所以我才說自己是不屬於他們二人中的任何一方勢力,我們隻屬於我們自己,這也是為什麼我不想我們的對話被第三個人聽到,根據遺訓,為了保證我們的家族可以繼續延續下去,我們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陪著苦笑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咱們之間倒是有些相似之處,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楊蘭歪著頭像是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吧,我和你們之間的旅程也要到頭了,說實話,和你們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也很輕鬆,不是以觀察者的身份,而是以楊蘭的身份的話,我喜歡和你們在一起。

看著她沉思的麵容,我無法想象她隻是一個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女孩子,她的眼神比我還要深邃,那是看透一切本質之後才會有的神情,或許,她比起我還要孤獨。

我又問道:那我們呢?

楊蘭笑了笑:從今以後,世間再無九兵,雙魚玉佩也一同消失在這座魚宮中,關於永生之酒的故事也隻是人們的傳說,真實的事件,我會記錄下來,但以後流傳於人們口中的將會是我剛剛說到的版本,怎麼樣,滿意嗎陳哥。

我會意道:多謝了。

楊蘭狡黠一笑:既然這樣,陳哥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唄。

答應你?什麼事。

楊蘭:也不能這麼說,陳哥你不是開當鋪的嗎,既然如此,我想在你這裏典當點東西,這個總可以吧。

我想都沒想,長久以來的職業習慣讓我脫口而出:那是自然,閣下有什麼器件拿出來過過眼吧。

剛說完,我就後悔了,要不是怕疼,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瓜子,這個嘴皮子,平時瞎忽悠的時候利索也就罷了,這種時候嘴還快,這不是給自己找刺激嗎。

還沒來得及反悔,楊蘭的行動就將我這個念頭給打消了,兩隻玉手一左一右竟不顧我在一旁,開始解起自己的領口來,雪白的玉頸如同白玉般順滑,同時漏出兩根黑色的內衣肩帶,見狀我連忙擺手道:哎,別,我怎麼說也是快有家室的人了,我可吃不消這個。

哼,楊蘭小臉微紅嬌斥道:說的倒是好聽,那你倒是把眼睛閉起來啊,看的比什麼都認真,還好意思說,而且你想的還挺多,我讓你看的,是這個。

說著側了側身子,將光滑如鏡的右肩展現在我的麵前。

我這才正襟危坐:職業習慣,職業習慣,我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說著我很認真的看向她的肩頭,隻見一隻朱毫赫然紋在她那潔白的皮膚上,紅白相襯格外的顯眼:這是?

楊蘭轉過身,將衣服整理好:這就是我的來曆,你沒有發覺它很眼熟嗎?

本來我並沒有看出其中的蹊蹺,經過她這麼一說,我才想到,還真是,這個朱毫的印記我總覺得在哪裏見到過,還特別熟悉,隻是一時間我卻想不起來了。

左思右想,實在是沒有頭緒,一拍背包,手被硌的生疼,是我把東西裝的有點滿,將背包整個給撐了起來,目光落在背包上,我順其自然便想到了裏麵的東西,這一想不要緊,我猛地抬起頭注視著楊蘭,因為我突然想到我是在哪裏見到過這個圖案: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