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此刻隻有泉偉澤一人。
他一臉平靜地坐在雕花的木桌前,指間把玩著一個精致的琉璃杯。
他沒有料到太子會這麼早就行動,讓他白白錯失了一個好機會,如今太子聖旨在手,登基也是名正言順的事,他若是再反,怕是會惹得民憤,留下罵名的。
那麼現在他能做的,隻有等!
猛然握住指間的琉璃杯,泉偉澤一臉的冰冷和堅定。
“偉澤,在嗎?”門外響起鳳傾顏清脆的聲音,泉偉澤一怔,放下杯子,一臉的笑意。
他沒有應聲,而是徑直去開了房門。
鳳傾顏看見安然無恙,仍是笑意滿滿的泉偉澤時,一顆心終是放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鳳傾顏笑了笑。
聽荷鳳傾顏的話泉偉澤更是開心,因為她擔心他。
將鳳傾顏拉進了屋內,泉偉澤道:“我能有什麼事,像我這樣隻知道吃和玩的人,對他的皇位是不會構成威脅的,而且他也不會貿然動我的,他總不會蠢到輔一登基就落得個暴君的罵名。”
泉偉澤的一番話倒是沒讓鳳傾顏有太大的吃驚,畢竟剛剛入宮時鳳傾顏就知道泉偉澤的心思縝密,他能將情勢看的這般的透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鳳傾顏一笑,“說來也是。”怕是她擔心過頭了。
突然她又想起了一個人,“對了,誌澤現身在何處,可安全?”
泉偉澤早就想到了泉誌澤,隻是說真的,他也不清楚他被父皇派去哪裏,再做什麼。
不過他想,泉聰健暫時是不會動他們的。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他應該是安全的。”
鳳傾顏略帶思索地頷了頷首,他究竟在辦什麼事?為何新年都不曾回宮?
而且從泉瀚的態度上看,他應該是知曉的。
經曆了這次的篡位,鳳傾顏雖然仍是對皇室沒有好感,但是她卻能感受的到作為一個帝王的無奈和可悲。
父子相殘,骨肉相間,這些怕是世間最最可悲、可怕的事了。
隻是,權也好,勢也罷,他們也不能如此的輕賤人命!
石室中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等到守衛鬆懈下來,她要再探一回。
“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兵了。”一襲白衣的姬千執懶懶地倚在書房的長椅上。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沒想到竟是泉聰健親自為我創造的機會,而且,決定是贏民心之舉。”雲無雙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平淡,但是他的內心此時卻是分外激動的,從暗探回報太子篡位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少主,如今這顆棋子已經是沒有用的棋子了,你看是收回,還是……”
姬千執仍舊一臉的笑意,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根通體碧綠的玉笛。
星眸閃了閃,雲無雙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收回。”
麵上的笑容擴大,姬千執道:“那個女人真是不簡單啊。”接著起身,直直走了出去,不理會雲無雙暗下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