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的小手穿過自己的被子去抓住爸爸的一隻大手,力度抓得緊緊的:“爸爸你不許走的哦,你要陪在悅悅身邊,還有悅悅怕黑的哦,不可以把燈給關了哦!”
他記住了這兒是他的家,可是從小到大他都是怕黑的,不能離開媽媽身邊半步的。
“悅悅放心,爸爸不會偷偷走開的,爸爸保證悅悅明早睡醒了,一睜開雙眼看到爸爸仍然在悅悅身邊。”他抓著他大手的力度,可以清楚的測出他有多害怕漆黑與孤獨,他心突然就像被針紮一樣的疼。
隔天,醫院。
昨晚醫生給她輸了兩瓶液和吃了些藥,她感覺本來沉重、難受的身體輕鬆不少了,大醫院就是不一樣,才過了一個晚上,她的病情好像起效力了。
“太謝謝你們了,給我做了這麼多吃的,一定大清早就起床開始做了吧!”鄒以晴看著滿滿的一桌子美味佳肴,還有雞湯,她除了萬分感動,那就是愧疚,是她的病害得她們受累了,怎麼不心感內疚呢!
“沒事兒的,你是悅悅的媽媽呀,和我們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間當然要互助互愛、相互扶持的,以晴,趕緊趁熱吃吧,你現在除了治療還得要多吃補食,這樣到時候動手術了才夠體力撐住漫長的手術時間。”藍芮雪一邊給鄒以晴盛湯,一邊給予鼓勵。
“以晴,芮雪說得對,你還這麼的年青,以後還要等著享福呢!”莫子嫣也拿起碗給鄒以晴夾了幾塊雞肉。
“你們倆不用動手了,累了半個早上的先休息一會兒吧,我自己可以吃的了。”鄒以晴馬上把兩人手裏的碗搶到自己雙手裏,這種捧到嘴邊的伺候,她真的無福消受,而且她們倆還是皇甫家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
“以晴,你父母是什麼時候去世了的?那個時候他們倆還健在的呀!”藍芮雪知道這個問題問得很魯莽,但她隻想了解她這幾年的更多生活細節。
鄒以晴喝了一口湯,然後把碗放到桌子上,神色平靜道:“他們倆知道我懷孕後,日日夜夜都求我去打了,但我死活不肯去,他們看著我的肚子一天一天的長大,後來又舍不得了,為了多養活一個外孫子他們倆就沒日沒夜的親手做包子到待上去賣,後來在悅悅一歲多的時候,就相繼積勞成疾,然沒多久就永遠的離開我們了。”
藍芮雪和莫子嫣在鄒以晴臉上同樣沒察覺到她有悲傷的氣息,但來她能這麼坦坦誠誠的說出來,說明已經放下父母過去的悲傷了。
鄒以晴又繼續說道:“我帶著悅悅無法像別的女人一樣穿著漂亮的衣服到大公司上班,所以我隻能帶著他一起到酒樓打掃衛生和洗碗,在悅悅兩歲那年,我發現自己得了肝硬化,但我不能停止工作,一旦停止了我死了後悅悅該怎麼辦,所以我還是堅持努力打工掙錢,到最後還是倒下了,本來決定好要把悅悅送去福利院後,我自己一個人等待死亡的,沒想到悅悅跑去找到他爸爸了。”
她說這些不是為了得到她們倆的同情,卑微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與憐憫,隻是想她們能對悅悅好一些。
“你自己一個人帶著悅悅,日了過得如此的艱苦,又落了一身的病痛,為什麼不早些去找辰宇呢,辰宇不會覺得你是來討債的,他為人善良、直正,不是那些心裏藏著小心眼的人。”莫子嫣不解問,難道她是覺得辰宇會誤會她是裝病討施舍的。
“其實那個晚上我們倆都是被害者,發生那種事情誰都不想的,悅悅是我自己堅持要生下來的,我也不是那種貪團富貴的虛偽女人,不會拿著悅悅去威脅求得安穩的榮華富貴,如果我不是得了這個病,我想你們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皇甫辰宇有悅悅這個兒子的存在。”莫子嫣所說的,鄒以晴正是這樣想的。
“不管怎麼樣,以晴你現在是慢慢步入幸福的生活了,辰宇說了會補償你和悅悅,待你身體恢複了會接你回去和我們一起住,所以,你一定聽醫生的話。”藍芮雪希望她這樣了解辰宇昨晚所說的這些話會成真的,會是,他能和以晴有個很好的開始,也有個完美的終點,能給悅悅姐織一個完整的幸福家庭。
從那一次開始她就了解了以晴的性格,若她是個貪圖富貴的虛偽女人,那麼那一次辰逸要給她的補償,她就不會不收下了,以晴是一個很值得任何男人為她付出真心的好女人。
藍芮雪的話讓鄒以晴的心情很困擾,補償她和接她到皇甫家一起生活,她都不想接受,這明顯就是接受了皇甫辰宇的施舍與憐憫了。
如果他要悅悅認祖歸宗的,而悅悅又同意的,她會忍痛割愛的,因為她根本沒有能力給悅悅很好的生活環境,她是應該要恢複高貴的小少爺身份了。
“媽媽,你在吃飯嗎。”悅悅突然興奮的闖了進來,一直撲入媽媽懷裏,“媽媽,大伯母和二伯母做的飯菜是不是好美味呢,我也剛剛吃飽了,然後爸爸就帶我來看你了,媽媽,你的臉色好看好多了,又變回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