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琉璃:偶然(1 / 2)

偶然邂逅,從此窗外他成了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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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兒,怎麼這麼晚才來?”麵對好友焦急的問語,名喚汐兒的女孩兒不由得低下頭。

“汐兒?”

“有點事耽擱了,不好意思啊,夢晗,我們先進去吧!”汐兒拉起好友的手走向她們的目的地——景山公園。

夢晗不放心的看了汐兒一眼,知道汐兒的“沒事”肯定不是沒事,隻不過,既然汐兒不想說,應該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曆吧!

“夢晗,你說徐誌摩當年再訪康橋時是怎樣的心情呢?也許,林徽因注定是他的回憶,而康橋無意成了載體,心波依洄婉轉,漣漪久久不平,到底是一個浪子的溫情吧!”汐兒突然開口。

夢晗愣了一下,淡然道:“我對他倒是沒什麼好談的,我追求的是陶潛‘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而不是徐誌摩‘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不過,他的《偶然》我還是很喜歡的,‘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很有感覺,像是人生一樣。”

“冒昧打擾一下。”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夢晗回頭,看見一個很是英俊的男子,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給人的感覺很溫和。汐兒有望向這個男子,但神情卻明顯的不自然起來。

“你是楚汐兒吧,剛才你的身份證掉了,我專程來還給你,以後小心一點。”男子走來,把汐兒的身份證放在汐兒的手裏,汐兒抬頭,剛好與男子四目相對,心思一動,男子的眼裏似乎有著無盡的憂傷,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呢?

“你們?”夢晗有點疑惑。

“你好,我叫鄭尚軒,剛才她差點被車撞到,我順手幫了一下。”鄭尚軒友好的說。

聽說汐兒差點被車撞,夢晗緊張的看著汐兒,“汐兒,你有沒有受傷,怎麼都不告訴我啊!真是不讓人省心。”

汐兒笑了笑,“我沒事的,今天,呃,今天多虧了他,不然,我都不知道會怎樣?”他叫鄭尚軒嗎?汐兒記在心裏。

“沒事就好,真是太謝謝你了。”夢晗感激的對鄭尚軒說。

鄭尚軒笑而不語,又望向汐兒,片刻,沉默又有點無奈的轉過身,“希望還能再見,我先走了。”楚汐兒?楚汐兒,一定會再次遇到你的。

“汐兒,你和他之間,應該不止如此吧。”等鄭尚軒走遠,夢晗才說。

汐兒歎了口氣,“算是吧,不過,我現在不是很想提。”

“好吧,看的出來,這個人對你也是上了心的,你就沒有什麼想法嗎?”夢晗半是取笑半是認真的說。

“可他不是林風。”汐兒淡淡的說,微微閉上眼睛,又想起了那個承諾了一輩子的男孩兒。

“夢晗,我們去那裏休息一下吧!”汐兒指著不遠處的長椅。

夢晗點點頭,心裏卻在想,“林風,你讓汐兒等你多久才會回來呢?你忍心讓她就這樣憂傷,難道,你真的在愛她嗎?”

“就要開學了,終於把假期熬過去了,夢晗,你說,我們在新的學期應該做些什麼。”汐兒拉著夢晗的手。

“開學了,當然要認真學習,認真讀書,認真寫詩。”夢晗不加思考的回答,“倒是你,汐兒,我希望新的學期,你能忘記那個人。”

“雕刻成希望

妄圖吞噬天空

碎了夢的琉璃時代”

汐兒微怔,隨即笑了起來,“不會的,夢晗,記了太久,我已經沒力氣把他忘記,也沒力氣再去記住下一個人。”

夢晗不再說話了,六年,隻為等一個琉璃的主人回來,等一份愛情,汐兒,你真的是太傻了,難道,隻有他從打得動你,林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呢?

學校開學了,汐兒和夢晗一同在學校裏閑走。

“楚汐兒。”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真的是你,原來我們同校,好巧,我今年大四了,你呢?”鄭尚軒還是友好的表情。

“大三。”汐兒說。

“那我可是你的學長,需要幫忙的話,可以隨時找我。”鄭尚軒說。

“謝謝。”汐兒的表情仍然很淡。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鄭尚軒輕輕吟出了這首卞之琳的《斷章》,汐兒的腳步停住了,夢晗則是呆呆的看著鄭尚軒,《斷章》是林風最喜歡的一首詩,他總是念給汐兒聽,如果不是因為明明知道不對,否則就真的會有一種時空錯誤的感覺,因為剛才鄭尚軒在念著這首詩的樣子,真的太像林風了。鄭尚軒的眼裏依舊是無盡的憂傷,汐兒卻早已淚流滿麵。

“汐兒。”鄭尚軒輕輕的叫了汐兒的名字,“人生有多少偶然呢?”

“偶然是用來遺忘的,謝謝你,也許我們會成為不錯的朋友,但僅此而已。”汐兒說,她擦幹了淚水,望著鄭尚軒,目光終於不再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