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他,帶著困惑,他點頭微笑,攜著她進門。
她一眼就看到廳中落地的兩人畫像,那是身著貝勒福晉服飾的他們。
她恍悟,女傭們知道她,是因為這副畫。
她扭回頭看他,他一身純手工限量版的灰色西服,再看看自己,一襲從時裝發布會上沒有換下的粉色團花真絲旗袍。
她看到他的麵上隱約淚痕,眼睛紅腫著,而身上的衣服都是大片的濕印和折皺,知道自己和他一樣的狼狽。
他們對視著微笑,兩雙眼中都滿是欣慰。
他們已在來生。
他們許過來生約定。
他們經曆過前世,經曆過死亡。
經曆了輪回。
他們雖不再是九阿哥和九福晉的身份,可他們對彼此的感情沒有變。
他們的愛情在延續。
他帶她上三樓洗漱,為她調好洗浴的水溫。
她泡在浴缸裏,看著四周,漂亮的腰線上有幅畫,她眯起眼,那是她在洗浴。
他竟然把她洗浴的樣子雕在大理石上。
看樣子她在這個家裏已經無處不在。
她又笑了。
她洗發,淋浴,穿上他為她準備的浴衣。
她開門出去。
門外,他的發絲上還帶著水氣,身上是一件和她同款的男式浴衣。
他攜著她的手進入房間。
她看到雕花大床和紫色的寢具,軟榻,梳妝台。
“清兒,你喜歡嗎?”他的聲音自頭頂上方低柔的響起。
她點頭,眼中泅著淚。即使胤禟能把木蘭圍場的花海搬到九貝勒府,他也沒有法子把她的臥房原樣不動的搬來三百多年以後。
他的這份心意,她收到了。
她眼中泅上淚,她喜歡,很喜歡。
他拿起手中的浴巾為她擦拭眼淚。
為了好打理,她已兩三年沒有剪過發,如今長發已飄垂至腰。
他瑩白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秀發裏穿沒。
她看著鏡中的他們,恍見前世的胤禟和清兒。
他修長的指落在她的額上,臉頰上,瓊鼻上,眼睛上,最後落在唇上,他的指在她的唇上細細描畫,然後落在腰上,她的唇上落著他的唇。
她僵了身子,他輕聲笑語:“你說過今天全聽我的,你是胡家少主,不許反悔!”
她空白的腦子裏突然被他放進這句話,那是在閨友時他第一次吻她時說過的話。她的腦中又湧上那時的他和她,那些前塵往事,他的溫柔體貼,他的狂放不羈,他的眼淚和他的笑容。
清兒,為了你放棄嫡位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
清兒,來世別讓我辛苦的教你來愛我。
……
“清兒,我在這裏,我等著你來愛我!”耳邊是他溫熱的氣息和惑人的話語。
胤禟,我來了!
她站起身。
她抬起春水盈盈的眼眸,溫柔的看他。
她攬著他的肩,惦起腳尖,抬起頭,將唇印在他的唇上,伸出小舌描著他的唇。
他摟著她的纖腰,把顫抖著的她抱起來放在妝台上。
俯首含住她沁涼的小舌。
他目光如醉,盯著她的粉麵染上薄紅,聽到她低低的輕喘,他腹中升起異樣的灼熱。
他的喘息有些急促。
他彎腰抱起她放在床榻上。
她從榻上下來,站在他麵前,“為妻替夫君寬衣。”
他笑了,“好,為夫替愛妻寬衣。”聲音如醉。
***
陽光穿透紗簾照進臥室。
他側臥著看她。
手機響起的那一刻,他已不知今夕何夕。
他輕輕的下床,按下接聽鍵。
“少主,琉璃小姐已經回京,可她似乎並不想回家。”電話那端是暗啞低沉的音色。
他看了一眼臥床,輕聲說:“嗯,那麼,我把我妹妹的安全交給你了。”
“是,白虎明白,少主放心吧!”電話那端響起介與男女音色之間的聲音。金輝微微的笑了,琥珀啊琥珀,你總還是露出行跡來了。
“嗯!”他回答,合上手機,返回床畔。
她還未醒,昨夜真的累到她了。
他俯身看她。
她瑩白如玉的麵頰上染著薄紅,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微微開啟的嬌嫩的唇瓣,小手在臉側握成空拳,指甲剪得短短的是淡淡的粉色,細挺的鎖骨,被子外麵露出半個雪乳。
他呼吸一窒,他對她總有無限的欲望。
無論前生還是今世。
他苦惱的看她。
她一無所覺。
他傾下身伏在她的耳邊,痞痞的說:“清兒,我先找到了你,你是不是該獎勵我呢,要不,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