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退一個馬仔的攻擊,看著他在地上似狼嚎般的慘叫著,我沒有一絲憐憫之心。我如果不選擇踢倒他們,那麼受折磨的將會是我。我一直都對一句話深信不疑:對待傷害自己的人千萬不能手軟,隻要有機會一定得將他們穩穩的踩下去。
馬仔的嚎叫沒有激起我的憐憫,卻是激起了他的同伴的憤怒。所有人都開始嚎叫著向我衝過來。
那是最猛烈的一波攻擊,一個人倒下去了仍舊會有另一個人衝上來。他們的攻擊似乎形成了一條川流不息的小河,源源不斷,流年不腐。
略微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我驟然膽顫了。我知道我得逃。
遠遠的肖家兄弟仍舊站在那裏嘶聲烈吼著,他們恨不得吃我的肉、扒我的皮、抽我的經。
瞅準一個機會,我騰身一個單腿橫劈,踢倒包廂門方向的兩個人。再也顧不得身後有人追擊,我快速的向門口衝去。
很慶幸,我跑的夠快,竟然讓我衝出了包廂。
肖家人太不小心了,他們竟然讓我逃出去了。跑在包廂外的走廊上我有些興奮,心裏還有些奚落肖家人的大意。
可惜,樂極總是會生悲的。
我並沒有跑出太遠。事實也證明肖家人也並不是都那麼頭腦簡單。
不知哪個自作聰明的家夥,竟然將外麵的大門上鎖了。而我分明沒有看到肖家兄弟發出那樣的命令呀!我有些欲哭無淚。
而肖家人也沒有給我哭的機會,他們緊隨我的腳步追到了門口。
“跑啊,你他媽倒是再跑啊?”
“讓你那麼囂張,打他!”
所有人都咆哮著,他們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充滿了仇恨。他們在為一直壯年的羊做最後的祭祀,他們也在慶賀即將得到的凱旋。所有人都展露出嗜血的凶悍。
我成了一隻被圍困的鱉,我注定會長久的蜷縮在自己築建起來的外殼裏麵,一直到老,然後到死。
見久圍不下,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拿刀,砍他!”
緊接著我見到了寒光。那一道道隱晦的暗光,像是悶雷來臨前的閃電一樣,似亮非亮,卻更讓人心悸,因為會有天公更猛烈的嘶吼。
麵對肖家人揮舞過來的拳頭我還能招架。畢竟拳頭是由肉和骨頭組合起來的。就算是擊打在我身上,至少他們也得先承受一些疼痛。有人陪伴,痛著,竟也顯得輕鬆。
可是當他們再次圍過來的時候,麵對他們手中的大砍刀,我悲傷了。不止因為那侵人的寒意,更多的是因為我看到了自己的鮮血,我看到了死亡。
我不記得我被砍了幾刀,我隻感覺渾身都傳來火辣辣的痛,那痛足以撕裂我。
“讓開,讓我來!”
終於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直站在圈外的肖家兄弟發話了。
率先走過來的卻不是脾氣火爆的肖豹,而是肖龍。
“小子,你很耐打。”肖龍看著半跪在地上的我,說到:“落得這樣的下場隻能算你倒黴,因為你不識時務。你竟然敢動我肖家的人。而且還那麼的不識好歹。”
我知道肖龍隱晦的意思是我對待肖雪的態度。雖然那時候我已經沒有站不起來的力氣,但是我卻仍舊一點也不後悔。我總是不會因為疼痛而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
“肖家,哈哈,也隻有你們自己才拿自己當回事。別以為你們有點錢,有幾個痞子手下,便可以讓所有人懼怕了?至少我就不吃你們那一套。收起你們的高高在上和虛偽吧。你們隻不過是一群痞子而已,是一群蛀蟲。哈哈哈哈。”
我沒能忍住一口噴薄而出的鮮血,可是卻也沒有讓它白流,我將它們一滴不剩的噴到了肖龍的身上。
“找死!”
我的鮮血激起了肖龍最後的憤怒,他爆喝一聲,一腳向我踢來。
那隻腳不偏不倚的踢在我的頭上。我隻感覺天地一陣旋轉,然後周圍的事物停止活動了,所有的畫麵瞬間靜止。我瞳孔裏攝入了最後的一抹影像:肖家兄弟肆意的爆笑。
我徹底的敗了,敗的一塌糊塗,敗的一無所剩。
就在肖龍那一腳踢過來時我仍然在想著我的那次選擇,而且似乎還給出了答案。可惜,那答案沒能在我的腦海裏留下印跡。後來我再也找不到,我忘記了當時是怎麼回答自己的。
我隻記得我經曆了一次生死速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