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縣城本身就屬於小麻雀,的士在那裏根本沒有用武之地,當然就更別說“野的”。那裏最普遍的交通工具便是三輪摩托,當然也是要在交通部門登記,辦理相應手續之後方可載人。
雖然地方小,但是卻也一樣有著無固定工作的閑人,小縣城沒有條件讓他們弄“野的”去打法律的擦邊球.但是人的聰明卻是可見一斑的,一種全新的“野摩”應運而生。便是那天停在我麵前的那類兩輪驅動的摩托車。
那次我坐的那輛“野摩”相當的神速,十分鍾不到,我的雙腳便踩在了學校的土地上。沒有特別的想法,給錢,走人。那時候“野”和“合法”在我心裏的概念還並不是那麼清晰,更多時候我會更加在意結果而非過程。現在想來也就是因為我將那樣的處事方式運用的太過於嫻熟,所以才會生出那許多的遺憾,在今天也才有了要“皈依”的想法。
到學校的時候,晚自習的鍾聲剛好敲響,我忙不迭的往教室裏趕去。
卻在路上我遇到了班主任楊老師,心裏頓時一沉,不會責罵於我吧?當時心裏直打鼓。
不過後來證明是我多慮了。他隻是問了我一句“假期過的怎麼樣”之後便沒了下文,甚至都沒有問我額頭的紗布是怎麼回事。或許在他眼裏那不屬於他該關心的事情,又或者我這樣的人遭到那樣的待遇是無可厚非的。原本因為突然撞見,我心裏還有些許恐慌,於是極力裝出一副低頭哈腰的樣子,結果無意間瞟到他那一臉的平靜,我瞬間抬頭挺胸,然後堂而皇之的向教室走去。
那次算是我真正在學校裏放逐自己的開始。
到教室以後邱瑾隻是看了我一眼隨後便又開始看起書來。我並沒有在她眼裏看到什麼不一樣的情緒,所以便也沒有解釋什麼。我樂意那麼糊裏糊塗的把一件事情賴過去。做人難得糊塗。
爾後那兩天日子過的平淡無奇,張默和金哥先後給我來過電話,大抵是詢問我的傷勢怎麼樣了。那時候佟勇他們仍然堅持幫我換了一層新的紗布,但其實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佟勇他們之所以堅持卻是因為覺得那傷口太影響形象,他們說看到那四根交錯的黑線就像是一隻爬蟲的腳,惡心。對於此我沒有太多的抵製情緒,纏不纏紗布對我來說不重要,頂多是多出一點汗而已。
張默沒有繼續在我與家庭的問題上糾纏。雖然我知道他打電話更多的是想要說那一個方麵的話,但終究沒有開口。那時候張默的變化是顯見的,他變得越來越理性,同時他也希望能夠用那種理性來影響我們。殊不知我們幾個人卻都是擁有自己個性的人,而且個性鮮明。按照心理學上希波克拉底的“體液說”,我們都屬於粘液質的人。態度持重是我們最顯著的性格特征,自我控製能力和持久能力也較一般人要強的多,受外界影響的現象就更是微乎其微。所以我們要想彼此影響那完全就是一項不可實現的挑戰。或許張默意識到了這點,所以他放棄了。
兩天後,在校園歌手大賽上我以一首原創歌曲榮登冠軍之位。那首歌曲贏得了一個音樂老師的注意,即第一次升旗時被肖聰敏他們誤以為是學生的那個漂亮女老師,羅悅。由此我成了她的閉門弟子,隨行的還有邱瑾。
對於我來說,能夠跟隨羅悅學習音樂比我獲得冠軍拿到榮譽證書和獎金更值得珍藏。因為羅悅是正宗的科班出生,在理論上能夠給我更多的幫助,比我自己摸索要強了很多。
雖然我並不怎麼關注歌手比賽本身的結果,但是佟勇他們卻格外神往。不止因為有兩百元獎金可以揮霍,更多的是因為那次比賽我的人緣劇增。他們神往的是我的人緣。那次歌手比賽之後,他們更多的時間都會和我黏在一起,因為那樣認識美女的幾率會大增。
秉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我沒有刻意回避那幾個小子表現出來的殷切,更多時候我還會主動將他們介紹給與我搭訕的女孩。
十六七歲,正是對異性生出覬覦的年齡段。那感覺就似霧裏看花,對霧氣那邊的景象充滿了無盡的幻想。總想撥開那雲霧見到後麵的真實景象。
那是青春期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