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天空的藍【中】(3 / 3)

可虹和一個男子錯過了。是誰說,一個人隻要不再想要,就什麼都能放下。不再想要需要多大的勇氣,放下又需要怎樣的決絕啊。

注定糾纏。

凡倫逹和愛德華開始不停歇地約會,**,吵架。

你不懂。不是親身體驗,是很難領悟的。今年考試,我真的不應拍拖。五年辛苦的兼課是沒用的。一定要考試合格才行。她眼神裏溢滿了焦慮和緊張。若不是急需錢用,我才不會那麼辛苦的做這麼多額外的工作,兼課,抽空批閱小學試卷,高校試卷。

回到住地。她又和給茜華慶祝生日的朋友們吵起來。茜華是她同係同租屋的姐妹。

你不也是為了賺每月的一萬法郎,才拚命的嗎。那樣偽裝。

別找借口。班奴也是教書的。你們是白癡。

不是嗎,為了進入名流社會,為了生活的必須,為什麼不肯承認慘狀,現實?

憤怒的有些偏激的凡倫逹,一半是被思念折磨。一半是為要上繳旅遊的費用和新學年的學費焦急。離開媽媽,離開家。她就是獨立的。得麵對自己的生存和能夠維持學習的窘境。

這一年,凜冽的冬天,一直沒有下雪。故事中的凡倫逹繼續匆忙約會。虹繼續沉寂在歲月的河床裏,靜靜地上下班,侍弄生活的細枝末節。一場久旱的雪加雨過後,瑟縮又微暖的陽光的影子,終於走近了又一個蠢蠢欲動的季節。過往的一些溫柔的痕跡,安適地躺在往事和記憶的牆角。仿佛一個不留神地轉身,就低頭望見幹花般容顏憔悴,優雅盛開的雕像。

是春天來了。雲朵綿延。天際碧藍。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麵。空氣裏彌漫著溫潤的撩人氣息。日曆一樣不經意被翻過的日子,總是寫滿了莫名的惆悵和遺憾。

虹修剪了發型。棕褐色的齊肩短發,去掉冗長,輕鬆了許多。她穿了一件白色棉質T恤,藍色牛仔褲,係帶旅遊鞋。正午休息。她吃過飯,躺下來放鬆。

電話響了。她一扭身坐起來,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看。是陌生號碼,就隨意地歪在床頭, 按了接聽。

你還好嗎。

又一次聽到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他。她一下子坐起來,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平靜地回答,我還好。又平淡地問,你呢,也好吧。

一般。就是牽掛你。

問候了幾句,他說,我再打電話給你,就告別了。

怔怔地愣了一會兒。她又重新躺下。本來就不預備睡著的她,更加困意全無。他怎麼知道我的新號?他最近過得不好,還是遇到什麼事了?或者……

她抑製不住地胡思亂想。心神不定。就不能理性一些嗎,一個聲音告誡她。他是男人啊,會發生什麼,即使有,告訴了又能怎樣。

上班,和同事們交談,開會,忙碌。下班買菜,煮飯,洗衣,整理生活瑣事。機械的路線和動作,她熟稔很多。但有時會狼狽,因為晚睡遲到。

他的電話慢慢多起來。他告訴她,他結婚了。妻子是那個溫柔聲音的美容店女孩。聽到這裏, 她想,他娶回家的人一定比自己漂亮。也許脾氣也一樣溫柔。不會像自己生氣了就發怒,就逃離。她的心裏,仿佛患了重症一樣無藥可救,隱隱地痛,越來越劇烈。不分白天和黑夜,不分睡眠和工作。

他說,我不幸福。她不顧忌我的感受。不照顧我們的家。她任性,隨意。不整理廚房和她的東西。還有她的一些習慣,拖遝,沒有時間觀念。

有時,聽他說話她覺得有點累。他變得絮絮叨叨,不體諒人,太自我的樣子。

可是,她無法拒絕他的訴說,他的聲音。每次輕鬆的和他聊天,開解他,安慰他之後,她就罵自己,真賤。你算什麼,是替補嗎,你是他的誰,他的親密異性嗎。男人都是如此喜歡占有,自私,逃避嗎。愛情真的不可救藥了。

他有妻子。那些話,他應該對她聊。他應該憐惜和愛護她。他有矛盾沉在心底,太多曖昧和反複。反叛的意念。忽遠忽近的他。不可靠近的現實。她越來越糾結。也怕再接他的電話,終於,忍不住內心地煎熬。她在他的來電裏告訴他。

不要再聯係我了,好嗎。如果你當我是朋友,請不要再聯係我。

他不再給她打電話了。本來應該釋然的她,一點也快樂不起來。她更喜歡一個人獨處。喜歡默默地在大街上毫無目的地散步。坐在街旁的木椅上看各種表情各種服飾的匆匆行人路過。他們的方向與目的地是那麼明確。夕陽的餘暉,暮色的天空。留給她溫柔的遐思和寧靜稍縱即逝。華燈初上的失落,孤寂,心無歸路。她又不由自主地犯起賤來。犯賤,是她心裏湧動的一個詞,未曾出口。她麵對自己時質問,為何要言辭相逼和態度過激。

夜臨時刻,煩躁的她看不進書。眼睛盯著茫然的字體,不知所雲。在房間裏**。沉默。按電視遙控器,把僅有的幾個圖像換來換去。屏幕變成雪花。最後,她切斷了電源。黑暗中,寂寥無聲地靠在床邊,想起兩個那兩個法國情侶。

被思念折磨的凡倫逹,瘋了似的。又去打電話。她跑著嚷著,我一定要給他電話,一定要。

聯係到他的兩個朋友,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她手忙腳亂的又在本子上找。又打給裏昂一個朋友。可是電話預警了。她神色慌張地衝著路上遛狗的阿姨嘮叨,要了五個法郎的硬幣。天啊,差點就斷線了。有人接了他的電話,並同意轉告她的訊息。

穿睡衣的她看書到很晚。淩晨1時許,趴在桌上睡著的她,被合租屋的電話鈴驚醒。她衝到電話旁抓起聽筒。

是愛德華。

凡倫逹,我快要瘋掉。周末晚上見,明白嗎。若你這周末能到加納堡我們見麵,好嗎。我星期天可以過來的。你坐十一點五十分的火車去裏昂。那裏是巴黎和加納堡中間的地方。我的演唱會午夜結束,我到車站接你。到了之後,但中午我就要離開,去另一個地方。明白嗎,我想你。

我也是。她欣然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