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羞言的禁地被浪漫化之後(2 / 2)

以前,欣兒以為,女子的敏銳天生是為了愛情而有的。可是在一場一場別人的愛情裏,堆積著越來越多的脆弱和渺茫。然後是鄭重放棄,倉惶逃離。沒有誰再去演繹溫存的決絕。隻有之後苦澀悵然的微笑。

愛情的結局,或者傷害或者別離。有人說,愛是最初的蒼老。這是愛情過往時留在唇間的餘溫。根深蒂固,侵入骨髓。欣兒讀了《跟影子戀愛》,和這個擁有太多愛情感覺的女子,一起在自戀裏傷感,一起和她的影子說愛,一起和幻想裏至極的愛,呢喃呼應。

這個時代,不再有女子,因為男人在別人的床上而自殺。也不再有女子,因為沒有愛情而自殺。感恩親人,善待朋友,疏解情緒,也是活著的心境,是生活的主宰。失去愛,沉淪著即使奄奄一息,隻要別關閉屋門,明天一樣有陽光映入眼簾和心隅,帶來一縷縷溫暖。現實與夢境,真的是可以共融的兩重天。

隻是,冬夜菊開,寂寞綻放。所有浮華盛世,無非是道一聲離別。

那麼,這聲道別,還要多久,才可以說好?“看不穿,你曾經想我的眼;摸不透,你憔悴的想我的容顏。”三生三世的情歌,吟唱著歌者聽者的傷感。來自播放器單薄寂冷的聲音,仿佛隔世的冰,冷凍靈魂的肢體。如此,用一生執著的光陰,就一定能讀懂自己,關於愛與被愛的渴望?

“那羞言的禁地被浪漫化之後,拿來啟齒,卻顯得更壓抑和膽怯。”

一句冒然而來的話,讓她凝滯了很久。燈光下的恍惚,切入指尖,直達心底。她解不開自己,何以如此固守山巔的陣地,那是他憐惜的熱吻與擁抱傳遞給她的眩暈,以及全身血液的熾熱與不可壓製。她對自己屢次沉醉那種感覺迷惑不解。就在她咀嚼夢境意緒沸騰的時候,那夢忽然轉身躲進黑暗裏,燈影裏的找尋,很失敗,因為那情景轉眼就躲開了,那回味也模糊起來。

避開紅塵那顆心,在此平靜。劃出歲月,花與水蕩漾的湖心;割舍心頭,濃鬱的烈焰柔情。

欣兒懂得,自己喝著不可抗拒的純香烈酒,很艱難的蛻變,幾乎無力而止。因為有份穿越時空的生死之緣,是她今生的眷念。如此,她隻是想把自己喚醒片刻,預知未了的征途要到哪兒。

“彼岸,你在何處?”

女子微細的聲音,充滿脆弱,漣漪一樣從心底一圈一圈費力散出,“我何時可以抵達?”幾個世紀的距離,在幾番生死輪回的穿越裏掙紮。一個悶悶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在彼岸,身不知處。路途漫漫。”

久久的,欣兒似是非是的盯著燈光,還有屏幕的空白,聽著指尖敲打的劈啪聲。夜,越拉越長。站在海角天涯的她,還在等待雪花盛開,然後,桃花也盛開。還在張望,手裏緊握的信念火把,仿佛去往路途的燈塔。那人兒,今夜,今生,他不知伊人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