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躺在祖母的搖床上,一邊搖一邊輕輕哼歌,不多時,竟自己將自己哄睡著了。
半睡半醒間,不知從何處飄來一朵烏雲,直直的立在她的頭頂,在丹玉身上投下一大片陰影,烏雲不去,可要下雨?
丹玉緩緩睜開眼睛,不看便罷,一看不得了
一個男人正俯身盯著自己,這人可不是席上那人麼。
丹玉吹出一陣鳳雪,一股寒氣便直撲男子麵門,按理說,他該退,可他卻紋絲未動,內心強大,眼神無恥的繼續窺視丹玉。
丹玉不能忍了,握掌間,手心便生出一團霜雪,啪一聲朝男人臉上砸了過去:浪子,看夠沒有?
男子笑了:“看自己未過門的夫人,自然是怎麼也看不夠的。”
音色很暖,旋律分明。
丹玉像看奇葩一樣看著他:“誰是你未過門的夫人,不可理喻!”說罷起衝衝地站起來要走。
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推回了搖床上,兩手握住床柄,將丹玉圈在裏麵。
丹玉:“這是我祖母的閨閣,你再得寸近尺,我就要喊人了!”
男子:我是得祖母授意過來照顧你的,你,想要她看見我們如此嗎?
丹玉罵一聲潑皮浪子,一招飛鳥潛水,便從他的虛抱中出離,立即召呼鳳雪將男子冰凍。
男子拂了拂身上的雪,笑道:不夠涼快。
丹玉惱了,雙手結印,一聲:“雪海無終”霎時間,整座神澤府都被冰雪凍住,男子身上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潑皮浪子,可算把你給凍住了,丹玉見狀,拔腿就跑,趕緊去找祖母,好回昆侖山。
若晴正和鹿伯坐在茉莉花台旁敘舊,突然整個神澤府全部進入結凍狀態,鹿伯也張著嘴,被凍在哪裏。
若晴苦笑一聲,這丫頭……
若晴剛給鹿伯解完凍,二人還未說上一句話,便聽得丹玉大喊祖母。
若晴起身想要回應丹玉時,她又跑到另一邊去了,看來是對神澤府不甚熟悉,找錯了路。
丹玉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祖母,正想不辭而別時,卻在一棵凍柳下看見祖母身影,她瘋了一般跑過去抱著祖母,差點哭出聲:祖母,我們快回去吧。
祖母摸摸她的頭:為何著急回去呢
丹玉:那個……我的課業很緊,此番已然耽誤半月,再不回去便要落後了。
祖母:是何課業,比你的終身大事還重要?
丹玉一驚:你不是祖母。
想要將手抽回,卻已然不能,因為這個冒充祖母的男人不允許她放手。
丹玉大駭:怎麼又是你這個浪子,你不是被我凍住了!
男子大笑:我叫夙惠,是北荒嵐王,你知道嗎?北荒最不缺的就是冰雪。
丹玉腦袋嗡的一聲便什麼也聽不見了,隻有四個大字,似四坐大山一般壓得她無呼吸。
北荒嵐王!那個遠在天邊,與自己有婚約的男人,如今就在眼前。
嵐王看丹玉在他懷中失神良久,姿容可愛,體散幽香,有些癡迷,低聲道:北荒很冷,但沒有丹玉這樣美麗的冰雪。
丹玉回過神來啊的一聲,便將一團冰雪糊進他的眼睛裏,脫身離開。
嵐王望著她的背影笑道:好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