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哎,這不是喧風公主嗎”
草叢裏突然出來一個聲音,似年邁的老嫗之音。
喧風一驚,慌忙將手從青華身上鬆開,連說你認錯人了。
“好沒良心的小崽子,你連藥嬤嬤都不認了,幼時你常和野豬精去蟲蟲洞玩,右手手腕被毒蜂蟄了好大一個方疤,你若說不是我們公主,那便撩起袖子讓我瞧一瞧。”
“好了嬤嬤,是我,我隻是怕你告訴父親,我不想被抓回去。”
“我又不是那通天嘴,怎得就希望你被抓回去,我看你在此處很開心的樣子”
“是的,我在此處很開心,等我畢業後就可以成為仙人了,我……”
喧風蹲在草地上和葉片上的螞蟻老嫗,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話,突然被一聲尖銳的鶴鳴打斷,接著,便從天上落下一道神光,差點砸到他們。
白光比直墜下,落在旁邊的罌粟花叢裏。
喧風連忙和青華走過去,竟是一位灼然玉舉的神君落在花叢裏,他和他的白鶴都受了重傷,那神君,右腿一箭,胸口一箭,連左手的白袖袍也被鮮血染紅。
他見青華和喧風二人過來,毫不訝異道:“我見過你們,你們是雪貞的同學,煩請幫我把這個交給她”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弧形玉塊。
他將玉塊交給喧風,特別囑咐:這是玉衡星的虹光碎片,夜晚它的光芒會與玉衡星遙相呼應,屆時可借星辰之力修煉,事半功倍。
青華:你傷得這麼重,需要我們幫忙嗎?
神君:不必,你們隻需幫我這一件事便好。
喧風:你,你是逸光神君?‘
神君沒有否認。
喧風突然緊張起來:青華,你給他輸些元氣吧,我馬上去找雪貞。
說罷,將那裝有螞蟻老嫗的葉片折下,放在頭發上,一邊和老嫗聊天,一邊回學院找雪貞。
喧風走後,青華欲給他輸送元氣,逸光坐起來擺手拒絕:你們的元氣修來不易,就算全部給我也治不好這一處傷口,不必浪費了。
青華:你……是故意落在此處的?
逸光:我可以信任你嗎
青華點頭。
逸光:如你所說,傷不是故意受的,下落的位置卻是有意選的。
青華會意一笑:我會保密的。
逸光:逸光感激不盡。
世間的事情就是奇妙而不可言的,做為男人,哪怕他們從不相識,卻也會因為女人這一物種,產生惺惺相惜的心理。
喧風拉著雪貞匆匆而來,到了以後被喧風拉過的指間,全是汗。
一半因為緊張,一半因為擔心。
原來,喧風回去的時候是這樣對雪貞說的:“快跟我來,逸光神君在院外的花叢裏就快死了。”
這一邊,逸光遠遠聽到到來人腳步聲,立即躺在地上,假裝昏死。
青華配合表演:逸光神君,你怎麼了?
喧風:呀,已經死了麼
雪貞也楞了。
青華咳了一聲,心裏想笑,表麵卻正色道:應當沒有,隻是昏死過去了。
雪貞:傷得很重,看起來要危及性命,我即刻去稟告院長,請他來救治。
你若仔細一點,可以看見逸光神君在昏死中,皺了一下眉頭。
青華會意:“似乎不便,若是院長來了,豈不是整個學院都知道逸光神君重傷的消息,對他會很不利吧。”
雪貞:這個雖然有理,但與他性命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
說罷匆匆離開,喧風也跟了上去,二人一同去找院長清樾。
清樾正在喝茶,聞二人所言,差點嗆到,靈思一動,便知道逸光打什麼算盤。
果然還是男人最懂男人。
清樾:你二人不必擔憂,我即刻差人將他抬進學院,必好好為他救治。
雪貞和喧風在前麵引路,四名仙侍抬了擔架去接逸光。
可到地方以後,人卻不見了,唯青華還留在原地。
眾人大驚:人呢?
青華:九曜司的人接他回去了。
喧風:怎麼這麼快,一眨眼功夫。
雪貞:青華,你必知原由對嗎?
青華一擺手:並無其他原由。
雪貞:青華,你不值得信任了嗎?
青華一驚:何至於此!
喧風:你們在說什麼?
雪貞重歸平靜:沒事。
回去的路上,青華走在最後,心道,雪貞娘過於聰敏了,逸光神君恐怕難能如意,又看著喧風的小腦袋在他眼皮底下晃蕩,頓覺還是他的小甜心可愛,純純癡傻,沒心沒肺的,忍不住伸手將她的頭揉躪一番,下手過重,角發都被他揉歪了。
喧風回頭打了一下他的手,不滿道:幹什麼啦,不要總碰人家頭發。
此事以後,逸光神君的禮物雪貞便不再收了,除非她能夠弄清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