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風似乎第一次見到山錦和紅娘發貓糧,臉紅得像醉酒的胭脂,微醺,微醺。
青華知其意,用手摸摸她的頭:總是要見的,習慣便好。
“啊!”
這麼一說,喧風的臉更紅了,她隻得將頭低下,好不讓人瞧見她的羞澀,這一低不要緊,竟然發現鞋尖上有一隻螞蟻在往上爬。
“啊……有有螞蟻”
青華順手就捏死了那隻螞蟻,看著他掌心的螞蟻屍體,喧風的臉色有些發白。
這下連青華也不禁疑惑了:你怎得如此膽小,一隻螞蟻就將你嚇得花容失色。
喧風將青華手中的螞蟻拿過來在腳下扣了一個洞埋了。
喧風沒有回答青華的話,她明白,若是解釋起來很痛苦的事情,那就不必解釋,因為別人未必明白。
兩個時辰以後,雪貞幾人修行完畢,與木槿花並肩散步,疏鬆筋骨,雪貞與蘆花並肩,赤楓郎居後。
“哎呀”赤楓郎不小心被一塊土堆絆了一跤。
雪貞脫口而出:木秀,小心點看路。
蘆花偷笑,雪貞阿姐已經許多年未這麼稱呼赤楓郎了。
赤楓郎亦是一楞,恍如隔世,似乎這兩個字有無上的魔法。
月入中天,秋風伴霜,涼涼嫋嫋,眾人都困了,撐起一個結界,將秋風與霜擋在外麵,開始歇息。
喧風突然向雪貞問道:雪貞姐,為何你到了秋天你們就要祭月。
雪貞緩緩道:因為入秋以後,月光的靈氣開始豐盈,祭月修行可以滋養精元。
“我也想祭月修行,你明晚可以教我嗎”
“自然,早點睡吧”
是夜,眾人睡得正酣,竟然一致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都夢見在一個冰天雪地裏艱難前行,雪好像再不斷化成水,一層一層將他們淹沒。
“阿姐阿姐我快要被淹死了”雪貞睡夢中似乎聽到阿英的呼救,一個激靈醒了。
眼前竟然發生著可怕的一幕,他們休息的地方已成一片汪洋,所有人都被水泡著,馬上就要淹沒口鼻,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陸續醒了。
“天啊,這怎麼回事”
“我們怎麼睡在了水裏”
“什麼鬼,這水是如何進入結界的”
“你看外麵也是一片汪洋”
雪貞抱著裝著阿英的盒子,安慰眾人“幸而水漲的不厲害,我們往高處去”
這時,隻見青華呐呐道:好像是因為我的緣故。
眾人:……!?
紅娘點頭:不錯,應該是你,我們來此處的時候我觀察過了,方圓十幾裏都沒有水源,水是怎麼從那遠的地方漫到此處呢。
山錦:你果然隻能待在水底。
青華搖頭:我要改變這一切,我是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都生活在水中不見天日。
赤楓郎:既然你加入了我們,那我們會和你一起麵對。
雪貞:我想會有辦法解決的。
青華:謝謝你們
一行人連夜收拾到岩山之上,整理一番後繼續休息,不到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雪貞安排大家繼續休息,今日不趕路,今夜要幫青華看水,找到根由。
睡到黃昏,大家起來活動筋骨,青華為喧風摘了許多木槿花做成花環,將花環扣在喧風的兩個角發上,可愛至極。
喧風頂著花環給大家跳了一曲“月盈”,她的身肢極為柔軟,像無骨的風,無處不融,她輕輕唱道:
月下青柰花,一杯丹陽酒;
君跡往複入,似是為兄友;
玄談輸又輸,作賦訥遲疑;
君素有才名,名之全虛也?
兄嘲相思醉人乎,君默然,折青枝,盈盈來相贈;
香生玉魘輕含笑,踩落苑,舞颯香,逆轉珠佩響;
馬蹄隱耳聲隆隆,大人解職歸;
今朝歡意旦夕間,重樓禁,斷客往;
高門媒客求庚帖,探遍未有君;
媒客再三催,大人煎迫急;
淚下有三問,求兄必至君;
一問君喜丹陽酒,非是小女字丹陽?
二問君家百裏外,往日無風亦無雪?
三問青奈花期至,君憐憐,堪折否?
落落落,盛妝十裏卻非君;
輸輸輸,紅衣難掩霏雪淚;
青奈花又開,花酒卻分離。
一曲舞畢,眾人莫不感傷。
蘆花:好好的怎跳如此悲戚的舞,吟沒有結局的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