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雲帶著衛城來到了風園。
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衛城,孤雲坐在了床榻邊,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劃過衛城的臉龐,隻覺的指尖冰涼。慘白的麵容好似施了一層厚厚的粉,沒有半點的血色。孤雲嘴角勾起,苦笑著,一滴淚從眼角低落,打落在衛城的手臂上。
“城兒,你為何如此的折磨自己。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錯,那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違背倫理愛上你,不該讓你陷入不孝不義。”孤雲的手指輕輕的拂過衛城的劍眉、睫羽、鼻尖、唇畔、下顎,這張臉也是那麼的像自己的丈夫雲成津。
孤雲慢慢的俯下身子,緩緩的親吻上衛城的唇。此事忽然門被推開了,孤雲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看到正跨進門檻的邵末。邵末的手中緊握著一把長劍,一臉的殺氣。孤雲心緊了一下,提防之心即生。邵末雖然是是衛城身邊的護衛,但是在這風園內是不需要佩劍的,現在他手握長劍,必不是善舉。
“邵末?你來做什麼?”孤雲笑臉盈盈的問。
見到孤雲手邵末也慌了一下神,剛剛來的時候隻是聽說衛城被一個姑娘帶回來,卻沒有想到會是孤雲,在他們的意識中,孤雲已經去世了。
邵末也毫不掩飾,“孤雲姑娘說呢。”
“原來你就是內奸,難怪衛城進來會對身邊的人這般的小心謹慎。”孤雲說完又嘲笑著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分不清情況。永定侯已經被抓,永定侯府也被控製,你現在的舉動無非是自尋死路。”
“如果能夠在死前殺了衛城,死倒也是值得。”
“永定侯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然為了他背叛公子。”
“這都不是你該問的。”邵末看了眼床上的衛城冷笑著道,“看來今日我不殺了你是動不了他的。那我就先解決了你。”話說之際,劍已經出竅,直逼孤雲的喉嚨。孤雲側身躲過邵末的劍,便反掌還手,兩人在房間內大打出手。打翻了桌凳上的瓷器,摔在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邵末武功本就不及孤雲,敗於下風,被孤雲連傷了幾掌,口中鮮血溢出,身子也直不起來,依靠在門邊上。但是眼中的怒色卻是一分不減。孤雲雖然對風園和衛城身邊的人都很了解,但是還真的不知道邵末因何這般的怨恨衛城。”
“你不會是為了永定侯才來殺公子。”孤雲看出邵末眼中的怨恨不是有深仇大恨,他的眼神很複雜,有恨有敬有怨有痛。
“我自然不是為了永定侯才來殺他,永定侯他不配!我是為了林公子。”
“林公子?林恪?”
“是!”邵末接著身後門框直了直身子,怒目盯著衛城道,“我本敬重他才華謀略,但是他沒有用在保護林公子和風園上,卻全部的用在了加害林公子的事情上。林公子事他如親兄長,他竟這般心狠手辣。我恨,我要為林公子報仇。”
孤雲這算是明白了。六年前的事情,孤雲也知道,而且當年明知道卻沒有去勸阻衛城,也許當年的他們隻是剛認識,衛城也對她並不是信任。現在看到眼前的邵末,真的是為林恪感到欣慰,他雖然已經去世這些年了,但是流風還是有對他那麼忠心耿耿的人。
“當年的事情,衛城也悔恨,這些年他如此的盡心盡力的為流風,也是想管好流風,告慰林恪的在天之靈。如今他已經如此,重病纏身,你還不能夠放過他?他也是流風的主人,是你的主子。”
“若不是他陰謀害死了林公子,又怎麼可能掌管流風?流風隻有一個主人是林公子,而不是他衛城!我今日殺不了他,他日我必定會取了他性命來祭奠林公子。”邵末說完,仇恨的瞪了衛城一眼,艱難的離開門框站直了身子,返身跨出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