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2)

對於小趙的這個發現,吳巧他們卻視以為常。小小的好友姚麗麗曾彤他們都走了,一般的吳巧張華勝卻留在移動秦鍇市公司當老總期間轉正,朱經理成了洪山分公司老總。吳巧他們當然曉得小小是在武大教書,因為有一個周末他們還碰見了還打了招呼,小小在的地方秦鍇必然會在,她甚至還和張華勝,朱經理打賭周末去武大看櫻花說不定會遇上秦鍇。

吳巧都近40,孩子都小學畢業了,安逸的生活下也發福了,卻依然保留著八卦、精明大大咧咧的特性,得益於她這個特征,一眾投訴的大媽們都被她擺的服服帖帖,至於那些大叔們,吳巧潑辣關鍵時刻撕破臉又打又拉的手段也把他們搞的無計可施、自認理虧。吳巧似乎是這種人,不僅和一般的女孩子玩的好,而且和男孩子也稱兄道弟熱烙非凡。當然了,她和秦鍇、小小肯定玩不好,即使再一起過幾輩子也不會熟。但是這並不影響她討論秦鍇小小。

秦鍇是洪山分公司永遠的八卦,其它分公司沒有高校,秦鍇去的少,就不具備這個條件,每一年洪山分公司新近員工迎新,就會說到秦鍇。因為這位年輕老總挺拔、豐神如玉無法不引人注目。他被人群簇擁著,鶴立雞群的走在人群中,脊背挺直,溫和儒雅,高貴深邃,似乎他看見了每一個員工對每一個員工投以肯定的目光卻又似乎他誰也沒看,一派高遠。他走在人群中亮著招牌式的溫和表情,精明敏銳、不動聲色,自有一股氣場和威勢讓人不敢靠近。得益於秦鍇那張臉,每年的迎新員工熱情高漲,都爭著要到現場,爭著表現,業績良好。

他早就得知小小回了武大工作,但是走遍任何一個角落都沒看見她的人影。他的確對武大的每一寸土地都非常熟,他曾經穿著純白的休閑西裝佇立於櫻花樹下,修長的手指撫摸櫻花的花瓣,彼時櫻花潔白如雪、燦若雲海。他曾走進山巔飛簷翹角,樸實莊重的老圖書館,在寧靜典雅的紅木桌椅旁翻開扉頁,若有所思;他曾經停車於淩波門旁的東湖,在湖邊長堤上漫步,期盼對麵被風拂亂容顏的女子有著他熟悉的臉龐----他曾到過武大的每一顆樹每一株草前流連,尋尋覓覓,彼時他是豐神俊朗、風華正茂、心有所思的翩翩公子,歲月除了給他以點綴,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花褪殘紅,綠樹成蔭,整個世界翻覆著美好與雜亂,重複著喧囂與安靜,快樂和悲傷。

他多少次去她的小房子總是門窗緊閉、燈從未開過。他找了1年找的心灰意冷、神情沮喪。他握著小小的衣服,那些衣服曾包裹著冰肌玉骨、雪膚凝脂,曾襯托她婀娜多姿,仿佛小小還在笑著問他:這件好不好,會不會顯胖?彼時他正係著領帶說道:你穿什麼都好。小小:你每次都不上心拿這句話敷衍我。他摟住小小認真打量她,她為他係好領帶。其實他從未在試衣服上敷衍過她,而她每次總要這麼說;他撫摸著妝鏡和化妝品,它們曾經勻上芙蓉麵,增添玉容光彩,他曾千百次撫摸並親吻那臉,聞到淡淡的胭脂香,他想起她的右眼角有淚痣,想起她雙眸晶瑩欲滴,她總說:不要拿手摸臉,很髒。然而他每次都拿手捏她的下巴,捧著她的雙頰。於是小小嗔怪著說:不跟你玩了。他卻照樣抱著她不放;多少個夜晚,他躺在床上無眠,他曾摟著玉體顛鸞倒鳳、竊竊私語,她軟語嬌笑不已--記憶淹沒了他,他記起她抱著他傷心崩潰大哭,記起她那哀怨而又決絕的眼神。她曾許他十年之約,隻怕物是人非、空滴血淚,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周末宋雲約秦鍇去東湖賞荷,秦鍇不答應,東湖的每一季每一朵荷花他都看過若幹遍了,東湖邊那家畫舫船的主人成了他的好友知道他每年夏季的陰天或雨過天晴都要去賞荷花而且每次都是一個人,他一個人租一條船,經常有長相嬌美的女子媚笑著望著他求帶求同坐一條船,他從來不帶。現在這個季節荷葉都開敗了,還有什麼看頭?然而宋雲跟他信誓旦旦他若不去會後悔一輩子。秦鍇想想周末一個人待在家也是無聊,重點是他想知道這個讓他後悔一輩子的事情是什麼。

下午他們租了一艘遊船,從東湖省博物館出發往聽濤區。一路水雲接天,渺渺茫茫,極盡煙波浩渺之致。直聽濤區登岸,順著行吟閣、長天樓一路玩過去,廊腰縵回、飛簷翹角他們在曲橋亭廊間徘徊,一路上碰見一群學生,三五成群在哪裏觀賞殘荷,或是畫畫、或是寫什麼東西,陰天秋風陣陣,正吹動滿湖荷葉狼藉,團團枯黃葉麵破損了露出底下黑枯的枝幹彎著腰在風中顫抖,所謂美人遲暮不過如此!他們看著或是觸動心中情緒都不說話,前麵湖心亭有一個女子坐在曲廊邊的美人靠上也正望著這些荷花出身,她裙袂飄飄,低眉斜黛,看側影孤寂而嫋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