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手中的另一遝資料,父親二十多年前初出茅廬設計的草圖的副本,紮藍色絲帶的兔子布娃娃,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一襲黑裙裹身曲線性感的展沐鍾推門身姿妖嬈地進了他的辦公室:“昭天,你在忙?”
“你怎麼來了?”龍昭天放下資料,抬頭看著笑成一朵花的展沐鍾,他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展沐鍾微笑著:“你忘了,今天我爸爸過生日,我們晚上過去吃飯。”
龍昭天確實不記得,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強在一起的情侶自然不上心,表麵上,龍氏跨國公司的總裁和展家大小姐一段美好的愛情像比翼鳥雙飛燕連理枝一樣,其實,在龍昭天看來,展家隻是讓他們的大女兒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友,況且這個“男朋友”豔名遠播。
“你真不記得了?”展沐鍾準備撒嬌。
“當然記得了,怎麼會忘,我先去開個會。”龍昭天出去了,展沐鍾把他桌子上的資料拿起來,邵卿晨,不就是詐騙犯邵東強的女兒麼,怎麼會跟她的男友扯上關係,沒關係,她了解龍昭天的這點小癖好,他要是感興趣,玩玩就完了。
展沐鍾翻開另一遝資料,一個兔子布娃娃的草圖,不走心地合上,放回原位,在她看來,一張草圖和剛冒出來的狐狸精,都不必放在心上。
卿晨剛出監獄大門,迎麵走上前一個相貌平平但是眉清目秀的男生,卿晨看見他,蔑視地翻了個白眼,準備繞開男生。
“卿晨。”男生攔住卿晨,卿晨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更想抽他一個大嘴巴,她的前男友金啟辰,在她家落難的時候背著她玩出軌被卿晨抓現行。
卿晨忍住沒有發出幹嘔,他一開口說話,卿晨就能感覺到陣陣地胃痙攣,做出厭惡的表情,低著頭準備走。
一個黑影衝上前,陰陽怪氣地說:“呦,這不是詐騙犯的女兒麼,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女兒會打洞,古人說的真對啊。”
卿晨的心頭湧上一把烈火,她知道衝上來的人是誰,她正要找她算賬呢,自己卻送上門來,卿晨毫不留情,掄起胳膊對準上前的人就是一耳光,啪地一聲,世界安靜了,尖銳的聲音也隨著巴掌被吞進肚子裏。
金啟辰趕緊上前攔住卿晨,卿晨多閃開:“別碰我,你真髒。”
金啟辰愣住了,卿晨趕緊埋頭上了前方公交站前停著的公交車,公交車開動,她遠遠甩開了那對狗男女,心裏默默地詛咒著:“祝你們的愛情幸福到十八層地獄。”
公交車帶她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片荒無人煙的郊區,卿晨看著不對勁,又塞了一塊錢,公交載著她往市中心返。
她真是倒黴到家了,世界上竟然有她這麼倒黴的人,父親不認她了,男朋友劈腿了,她還欠著醫藥費不說,沒有住的地方沒有錢,落到這步田地又沒有人肯幫她,把她父親救出來,拯救她父親和父親的心血。
卿晨歎了口氣,世界上還真有這麼一個人,十幾個小時前給了她一張名片,龍昭天,卿晨一愣,爸爸好像說龍什麼能幫他,對啊,龍昭天,卿晨趕緊抓起手機,她的手機很盡力地撥出去號碼以後,精疲力竭地關機了。
卿晨以光速跑到司機旁邊,抓住欄杆:“師傅,能不能借你的電話用一下,我的手機壞了。”
“小姑娘,你怎麼了?”師傅從後視鏡裏看卿晨,回頭望了她一眼滿臉的淚痕。
哭了,她都沒有意識到,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她都沒察覺,抬手拭去眼淚,偽裝堅強:“沒事,風太大。”
師傅很見過世麵地沒再追問,把手機遞給她,卿晨照著名片上的號碼打過去,被轉到了語音信箱,竟然被轉到了語音信箱,卿晨立刻覺得,爸爸有救了。
“您好,龍先生,我是邵卿晨。”卿晨沒防備,電話突然被奪過去,卿晨還沒反應過來,司機臨時停車。
“下車下車,趕緊下車,以為自己是誰啊,龍先生會接你的電話,做夢了吧,你老子幹了那麼丟人的事,你還出來丟人。”師傅聽出卿晨的名字後立刻停車,打開車門,轟卿晨下車。
“我沒到站你無權讓我下車,這是公交車,不是你的私家車,有錢你買公交車開公交專線去,沒本事就老老實實開你的公交車,人麵獸心衣冠禽獸。”卿晨冷著一張臉,別以為她好欺負。
“你是付錢了,誰知道你付的錢是不是你老子詐騙來的,而且我的車壞了,不走了。”公交司機喋喋不休,直接走到後排躺下來,索性不走了。
卿晨憤憤不平地下車,不過她頭上的火能和空氣摩擦出火花,整個公交車早就被點燃爆炸騰起一朵蘑菇雲了。
禍不單行,在送給她的出軌前男友一個祝福以後送出了第二個祝福:“我祝你汽油漏完,半路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