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平常,寧訫肯定不會這麼說,她性子一向溫和,剛剛是聽到紀釧毫不相幹的語氣後有些激動了,才會那樣說。
寧訫空拿起筆,卻什麼都不做,說來也是,本就不是他的事,他又為什麼要去在意?
剛剛看不慣的,說到底,還是紀釧的態度罷了。
但,紀釧的態度到底如何,也不是她能去管著的,說白了,他的事,與她無關。
“寧訫,你們兩個吵架了?”凝式微八卦地用筆戳了戳寧訫的後背,問道。
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即使是平時一向高冷範,愛諷刺人的凝式微也不例外。
寧訫微微歎了口氣,淡淡地回了一句,也沒有多做解釋:“發生了點摩擦。”
“沒事?”
“沒事,也許過幾天就好了。”
過幾天就好了了……這次事情發生得連她也覺得莫名其妙,說到底還是她把話說重了些。
寧訫調整了下情緒,不管怎麼說,她的東西還在紀釧那,總得拿回來吧。
放學的時候,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寧訫走前,站在教室門口,背著書包隨意地往裏麵瞅了一眼,紀釧自那節課離開後,後麵的課就再沒來過,旁邊少了一個人調侃的聲音,總是感覺有些不習慣。
此時教室裏隻有華鈺婷一個人在掃著地,每天本該有四個人做清潔,今天卻偏偏隻剩了華鈺婷一個人,寧訫皺了皺眉頭,其餘的人都跑了。
如果不是今天,她都忘了華鈺婷和她一樣也在這個班上,存在感太渺小了,內向又沒什麼特點,自然而然的被大多數人給忽視了。
不過總有幾個男生會找茬,以此為樂,不想做的事就會丟給華鈺婷一個人做,他們也料定華鈺婷不敢反抗。
事實,華鈺婷確實如此。
寧訫走出教室,華鈺婷若真是這樣,也與她無關,她不想惹是生非,自找麻煩。
男生宿舍中,舍友一回來就看到了紀釧的身影,納悶起來,平時也沒見他會這麼早,不過也沒膽問出來,默默地憋回心裏。
“紀釧,昨天的課本借下!”舍友寫作業時發現自己的課本又忘記拿回來了,隻好再次尷尬地向紀釧借。
“自己沒手沒腳不會拿嗎,難道還要我幫你去?”紀釧打遊戲的手絲毫沒有停下來,屏幕被重力敲打的聲音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舍友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又不敢反駁,隻能怪紀釧正在氣頭上時,自己卻偏偏要往上撞,他默默地打開紀釧書包,拿開課本,翻了幾頁,又翻出了寧訫的那封情書,從書中拿起,正反翻了翻,多嘴地問了句:“紀釧,這不是你昨天的那封情書嗎?怎麼還夾在書了。”
紀釧打遊戲的手指停在空中愣了愣,隨後聲音低沉而又冰冷地說:“扔掉。”
“啊?”舍友不明其意地看著紀釧。
“我叫你扔掉,你聽不懂嗎?”紀釧把手機屏幕關掉,對著那位舍友咆哮著。
“我覺得這是別人的心意,再怎麼樣也不好扔掉吧……”舍友抓了抓腦袋,硬著頭皮說出了這句話。